临近婚期,韩玉瑾心底越发的恐慌起来,常常夜里做梦都会惊出一身汗来。

白天做事也常常恍恍惚惚,秦如兰看出了她的神色恍惚,心知她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一番话,便又来劝说她。

“七姐,你不要太担心了,安王若是对那个郡主念念不忘,正好证明他是一个长情之人,日后对你肯定也不会差,时间久了,谁还能亲近得过你们夫妻,将来再生个一儿半女,稳稳的坐住了正妃的位置,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秦如兰不说到罢,说了之后的几天,韩玉瑾更是恍惚。

那时她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什么。

以后跟他在一起,自己不可能再有身孕的,这样一来,再好的姻缘也是不美满的。

身份可以换,身体却不能换,他是王爷,顶着所有的压力娶了自己,日后呢?

日后还要他顶住所有的压力。守着自己一个人过一生吗?

自己不能生,势必要有侧妃,那样的事情就是急洪的一个缺口,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侧妃,妾室接踵而来,别的韩玉瑾不知道,就是周承安跟孝昭帝闹别扭的那一段时间,送进安王府的美女,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

再说了,周承安又生的那副摸样,桃花岂能少了?韩玉瑾越想就越犯怵,到时候,一个无子的王妃,纵然是孝昭帝再赐上个十个八个美人,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说话。

普通百姓家里尚且容不得无子善妒的妇人,更何况是皇家。

带着这种惶惶不安的情绪,直到了秦家送嫁的队伍从定州出发,韩玉瑾接到了周承安的一封信,躁动的许久的心,微微得到了慰籍。

看到上面写着“吾妻亲启”四个字,韩玉瑾撇着嘴笑了,虽好笑他的肉麻,但是心里更多的是甜蜜。

玉瑾,途径西山的时候,看到了几株梨花开的正好,便又想起了你。

韩玉瑾心中突突的跳着,简单的两句话,看得韩玉瑾柔情满溢,她抱着信,愣愣的想,又想起了你,会经常想起吗?不然为什么说又?

想到这些,韩玉瑾觉得前几天自己的烦躁一扫而空。

信封里有一块硬硬的木牌,韩玉瑾拿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着鼻尖,韩玉瑾拿在手中翻动着,看到上面有雕刻的字迹,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的字迹是周承安的

一夜吹彻东君门,几抹浅色到香尘。

素颜似玉羞胭脂,身姿如墨抖精神。

肤胜雪,色牵魂。万花丛里爱卿真。

疾风骤雨浑不怕,清风葬骨又一春。

是周承安的笔迹,想来这首吟咏梨花的鹧鸪天也是他写的,字也是他亲手雕刻的。

韩玉瑾伸手婆娑着最后一句“清风葬骨又一春”,心中很是感触。

四月初二的时候到了京城,韩玉瑾随着秦大人和秦家的大公子,她名义上的大哥,住在了京城的秦府里,只等着四月初八的时候,周承安从这里将她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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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的一座宅子里,陈月乔坐在树下的一架秋千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都没想,就是那样呆呆的看着远方。

或有几朵彩云飘过,或有几只燕子追逐。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自在,似乎只有自己,身陷在泥潭之中,不得自拔。

陈月乔这些日子以来,常常在想,心里明明已经接受了与沈长宁在一起,为什么又在他跟自己亲热的时候,想都没想的就推开了他。

导致他生气,发怒,不管不顾的强要了自己。

陈月乔一直想,一直想。

终于在昨晚午夜梦回时,她才想通了。

沈长宁说的没错,自己的心底始终还惦记着沈远宁。

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也掩盖不了事实。

在定州的时候,每次想起沈远宁,想起他说的那些话,陈月乔都心痛难耐,他说自己自私,他又怎么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爱他,自己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他喜欢心地善良的女人,自己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难道就看着韩玉瑾在自己的领土上挞伐,一步步地掠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恨韩玉瑾,更恨沈远宁。

就在沈长宁狠狠的闯进来那一刻,陈月乔后悔了。

在失去自己的孩子时陈月乔没有后悔,在离开京城,远遁定州时陈月乔也没有后悔。

沈长宁那天暴戾的举动,让陈月乔从心底里感到了害怕。

车夫就在外面坐着驾车,沈长宁却对自己做出那般的事情,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这样的事情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沈长宁把陈月乔接回京城后,就把她安置在城外的这处宅子里,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陈月乔茫然的同时,心底也一松,她实在不知道,眼下要如何面对沈长宁。

沈长宁今日刚好回来,一进门看到陈月乔呆呆的在秋千上坐着,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沈长宁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感觉到她身体骤然一僵,便松开她,绕过秋千架,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着说:

“想什么呢?”

陈月乔看着他,淡淡的说:

“没什么,随便坐坐。”

沈长宁见她神色冷淡,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诚恳的说:

“月乔,是我不好,我以后会补偿你的,你再等些时日,到时候我一定明媒正娶,八人大轿将你抬回沈家。”

沈长宁说完,陈月乔的眼中露出一抹诧异,她不明白,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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