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南已经三岁了,许太太和许先生带着她回到a市老家,度过她人生中第二个花好月圆的中秋节。
这个中秋比之以往有些特殊,因为穆洛谨之后就要随维和部队前往西非。这是他自己极力争取的,谁也拦不得。
邵家诺在举报事件后即被调离市局,谁都以为这样过一段就云淡风清了,那些荒唐终究只是年少荒唐而已。
可这几年穆洛谨逃脱的、搞砸的相亲不知凡几,并且似乎还将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如此下去显然已是僵局死水,不等家里的高压政策下来,他已然准备好自行打破僵局了,要回来也至少是一年后的事了。
听到过那样一句歌词——“爱是绝境,幸福的人不远行”。
从年少的许太到如今的穆洛谨,还有到巴黎第四大学进修艺术史的许文如,以及追随她而去的穆洛寒,的确啊,总有那么些不如意。
幸福啊,总是那么难,所以才格外值得努力,不是么?
曾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许太幸福了,其他人还远么……
看着小心翼翼怀抱着睡着了的小南南的许太太,许先生的心柔软的像一团浸了水的宣纸,细腻的纹理中渗透的皆是浓重的爱意。
他时常会萌发如此的想法——“怎么就被我逮着了呢?!”或者“舍我其谁啊!”又或者“还真是三生有幸啊!”……诸如此类。虫
回首多年前那宠苦卓绝的战役,许先生笑言自己是杀出重围、拔得头筹的老黑马,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御敌于无形,堪称精彩绝伦!……
也……险象环生。
陈墨砚、唐玮、夏宇语,他们一个个被他刻上了他和许太爱情的墓志铭,多么的惨烈。
面对爱情,没有人是自信的,对手的强大与否,永远不是理智能够估量的。
说真心话,他从没小看过谁。
从他认定许太的那一刻起,就没给自己留过退路。
也就是说,从没想过她最终不会属于他。
这并非一厢情愿的认定,而是一腔孤勇的决定,将他全部的自信和谋略像柏林墙一般推翻,任凭满心热切的想望驱策。
没人相信许先生面对许太时从未深沉腹黑,实际情况是他撑着薄薄一层深沉腹黑的皮囊,装着的却是忐忑不安和孩童般的小聪明而已。
他唯一的确认,就是守着她,她的心容易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蚕食,到那时她便不忍心推开他。
这想法实在太……守株待兔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逮着了,在他还没跨进30的门槛时。
现在许太也要奔三了,还生了“利息”,多了只“小兔”,许先生觉得自己幸福的快化成一泓春水了。
许太抱着小汝南在葡萄架下赏月,刚开始小小的孩儿还在叽里咕噜的跟妈妈说话,在许先生给他闺女拿外套的功夫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孝子,哪里都睡得着啊。
听到脚步声的许太幽幽的侧过头,一双水翦的眸子眼巴巴的瞅着许先生,瞅得他这个心碎哟。
许先生的眼底迅速蔓延上柔情蜜意,疾走两步挨近,声音比微凉秋风暖了好几度:
“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想我了?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是不?是不?!
“你闺女,她也忒沉了啊。”她垮着小脸,瞄了眼小汝南,还怕吵醒她,只能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
……………………………………(这便是许先生的回应了)
奶爸缓了缓神儿,从许太怀里轻柔的接过自己的闺女,看到她小嘴噘起来,“噗”的吐了个小泡泡,他开心了,决定不再追究许太的问题。
她总说“你闺女、你闺女”,明明是“咱闺女”嘛!
可是……看着在他身边巴巴跟着的许太,他狠闭了下眼,心道:算了,本来就是一个奶爸,拖着俩闺女,没什么好计较说辞的。
走到小楼门口的时候,景女士正在那儿迎着呢,她又从许先生怀里接过了小汝南,说今晚孩子和外公外婆睡。
胖胖的小汝南哟,不过分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被三易其主了。
许太正要往门里迈,却被许先生拽住了手腕。
他说:“在院子里走走吧。”
“哦,好。”她点点头。
“小丫头……”在他们举头望明月时,他从她的身后以手臂环绕,叹息般的在她耳畔轻唤。
“嗯?”
“小丫头。”
“嗯!”
他从唇边溢出丝轻笑,又叫了声,“小丫头!”
人家看黄盘,噢,是银盘看得好好的,他在耳朵边吹什么气!
许太终于不耐烦的转过头,“干……”什么?!
许先生的嘴巴吞下了她的两个字,吃进肚子里,于是许太回荡在空气中弥散开的惟有一个“干”……字。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风动她长及脚踝的裙摆缠绵在他的裤管上,风动她马尾发梢拂动在他的臂弯急间,月辉将他们笼罩,影子绵亘久长……
有没有那样一个人,即使能够彼此相依,还是可以体会刻骨相似?
中秋快乐,许南川。
中秋快乐,穆西年。
--------------------------
提前祝宝贝们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