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伸手往门外一指,“还说没被人盯上?”

三满闻言赶忙出了房间,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楼前,身后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夫自坐驾上下来,将马缰绕在手里。

那中年男人身着深蓝色的锦袍,带着一顶镶着紫金边儿的貂皮帽,留着两撇小胡子在肥胖的脸上显得极为滑稽。

“这不是千记的东家千向坤吗!”三满满脸惊讶。

小红闻言将小晴晴递给了光萼,几步跑了出去,“还真是他!该不是他也来找孙志坚的?”

“他也得找得到才行”北堂雪悠悠地开口,起身行到窗子旁边,伸手打开。

阳光即刻钻了进来,在房中洒下了温暖的颜色。

窗外是延绵不绝的高山,桃花成片的铺盖着。

小红听得糊涂,“小姐,您的意思是”

“还没明白过来吗,人家是拿你们做诱饵来了,你们若真去找孙掌柜,他们顺藤摸瓜找到那里,若是跟孙掌柜谈不拢,只怕也有得是损招”

刚好王记每年过来取桃花酒之时便一同将酿好的金井露带了回去,所以并没有人知晓这金井露的出处,对于外界而言,金井露的出处也颇有神秘色彩。

所以从一开始北堂雪听到千记要出售金井露便觉得不可信,而如今见千记的东家跟了过来,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是千记像利用这个消息来迷惑三满他们,而三满小红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肯定是孙志坚违背承诺了。从而来找孙志坚对质,而千记便趁机摸出金井露的出处。

小红和三满自小长在北堂府,心眼还是比不得那些人。

若真让他们找到了孙志坚那里,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碰一鼻子灰,但金井露的秘密肯定要被公诸于世了,在酒市造成的波动不言而喻。

毕竟现在对金井露虎视眈眈的,不是千记这一间小小的酒馆。

兴许,千记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幕后还有人等着坐收渔利也未尝没有可能。

小红闻言顿时恍然:“这么说。我们这等同是引狼入室了!”

三满发觉是被设计了,难得也发了一次怒,“我找他理论去!竟然玩这种阴招设计我们!”

北堂雪一皱眉。”站住”

还理论,这种事情还有什么理好说的?

“小姐。”三满似是有些不甘,“总不能真的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吧!”

小红也觉气愤,在一旁符合着道,“是啊小姐!”

北堂雪见他夫妻二人连带着抱孩子的光萼都盯着她看。忽觉压力有些大,咳了两声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我只是想让你等一等我罢了”

三满:这边一行人刚是打算下楼,千向坤已被阿庄领着来到了堂中。

“菜先烧着,先给爷煮上一壶热酒暖暖身子”

千向坤打了个喷嚏,吩咐道。

阿庄应下。刚一转身便见北堂雪几人自楼下走了下来。

阿庄面带喜色,“小姐,三满哥”

三满也跟他打着招呼。二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千向坤顿觉疑惑:他们认识?难道这夫妻二人来桃云山并非是跟金井露有关,而是来看老朋友来了?

三满听了北堂雪之前的交待,若无其事的跟阿庄去了后院。

不管怎么说,眼下千向坤人都跟来了桃云山,最紧要的便是要打消他的猜测。守住金井露的秘密。

小红和北堂雪坐到了千向坤邻桌的位置,小红这才像刚瞧见他似的问道:“呀。这不是千老爷吗,还真是巧的很!你怎也来了这儿?”

当然,随便带些盘缠。

“庆天?你回来了!”

刘庆天一怔,他从没在刘严霸的脸上看到这种神色,紧张后的庆幸,好像天大的事情忽然落了地一样的喜悦。

是因为紧张他这个儿子吗?

可下一刻刘庆天这种猜想便被冲击的灰飞烟灭,迎面传来刘严霸的怒吼声:“你这个兔崽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出门都不知道事先说一声,也不想想府里会因为找你折腾成什么模样,你自己看看!”

刘庆天想开口反驳,但一想到香杏来时的交待,心里想着以后兴许也难见面了,便将怒气强自压了下去。

管家忙地上前去打圆场:“既然少爷都回来了,就先用膳吧,忙活到现在老爷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老奴吩咐厨房将饭菜热一热端过来。”

刘严霸看了刘庆天一眼,点头道:“去吧。”

刘庆天将酒搁到饭桌上,脸色仍然不受控制的有些难看。

刘严霸冷哼了一声,“还知道带酒回来请罪?”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是弯腰将那酒塞拔出,嗅了嗅道:“好酒!这起码得窖藏了三十年不止了吧?”

刘庆天没敢告诉他这是香杏送的,含糊的带过。

饭菜上齐之后,刘庆天抬手为刘严霸和自己倒了酒,握着酒杯低声的道:“爹,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怪您狠心,毕竟是我自己不争气”

刘严霸一愣,没想到刘庆天张口便认错。

静默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这事爹也有错,你真的不怪爹?”

刘庆天苦笑了一声,“昨夜我想通了许多事情,爹你也是为了我好。”

但是,他想他现在真的需要离开一阵子。

刘严霸欣慰似的笑了几声,是从未有过的慈爱口气:“好,你长大了。”

刘庆天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扯开话题道:“爹,我敬你一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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