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菡嫣本以为太后宣她进宫,定然是有事吩咐,没想到不过是随意几句就让她出宫回去,对于旁事竟然一点未提。

刚出宫门,便看见印刻着薛家独特痕迹的马车,等候在朝阳门外,而马车外一道修长的身影屹立在夜色中。“夫君,你怎么来了?”

自己出门的时候,他也说要前往云王府。莫非他竟然如此之快,看他略带风霜的模样,候在此处也绝非一时半刻。倏然想到一种可能,随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根本没去云王府,一直在这里等着?”

薛严微勾唇角,衣摆随着夜风轻扬着,他的眼神在黑夜的灯笼下面有一种暗哑的光泽,里面是清晰可见的笑意。“暗卫传来消息,云王并不在府上,为夫可没兴趣与孕妇周旋。”

霍菡嫣略显诧异的皱眉,云王不在府上?那么云王府派人来……听完薛少宸的话,继而哑笑了然,今夜这一茬,定然是茹素夫人,不得不说茹素夫人对自己的魅力还是颇为自信,不过在云王府中做这些交易也太过了些。“茹素夫人背着云王和你搭线,难道不怕云王知道妒火中烧?”

云王能为了她,弑父夺权,自然是占有欲难以抑制,更何况如今她还有孕在身。

“少宸可是不怕云王如何的妒火,只是怕我那小娇妻气急,不肯让我进房门,那这件事情可就大了。”嘴里说着玩笑的言语,一边揽着她迈上马车。

说起孕妇,霍菡嫣本来还有和薛少宸拌嘴的心思,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的心忽然变得沉甸甸的。大嫂已经显怀,薛贵妃也有孕,就连茹素夫人也即将老蚌生珠,只有她还是一无所得……想起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和薛少宸的孩子,清瑶也有两岁,已经会叫爹、娘了。

一想到前世可爱乖巧的女儿,霍菡嫣的心里又软又疼。也不知她如今投胎去了何处,是否他们母女之间还有那等缘分。若她等不及自己,也希望她不要再遇着,如前世的他们这样不称职的父母,早早的将她抛下。

薛少宸不知道霍菡嫣为什么忽然见变得安静无比,本来想要开口询问的他,眼见这霍菡嫣的眉宇上染着情愁,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的飘忽,疏离。

薛少宸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敢问,只是搂着她,安静无声的轻吻着她的发顶。他知道她心中有他难以触及的秘密,并且明白若自己想要去探知明白,他们的生活可能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车刚回到薛府,就看见如今薛府的管家贵富背着藤条,跪在门口匍匐认罪,满脸都是惶恐。

“怎么回事?”薛严将她搀扶下来,走到门口严肃的问道。

贵富颤颤巍巍的开口,害怕的闭着眼睛,不敢想下一刻自己会遭到怎样的惩罚。“禀主子,夫人。府中……府中遭了贼。”

自从离开国公府来薛府,霍菡嫣便渐渐让府中人改了口,除了素言叫起来极为别扭之外,其他人都随了薛严唤她夫人,对此事最激动的就是贵富,整天夫人夫人的叫不停。贵富虽是国公府的家奴,可这些年他所赚的银子足够赎他的自由身,可他却想一直伺候自幼认定的主子,不愿离开。刚好这薛府也缺个统事的人,就让他随了来做个管家。

“丢了何物?”比之薛严此时满目冰霜和厉然,霍菡嫣倒是显得十分冷静。“可有让人清点过?”

事情已经发生,责怪他也无用,先知道丢了何物才是紧要?

可是贵富却为难的说道:“库房之物并未缺失,只是合欢苑被人动过。”贵富也不明白,贼子潜入为求财,为何不去库房反而往卧房跑。难不成卧房里有他们都不知道的绝世宝贝。

合欢苑,霍菡嫣诧异的和薛少宸对视一样,莫非是……?

紧接着霍菡嫣迅速现行入内,往苑中走去,打开卧室内的暗匣子,里头果然如也。“夫君……”司徒家世代传承的手札没了踪影。

“并未丢任何物件。”薛严看此情形,立即做出反应,眸光一冷。“合欢苑所有下人全部替换,召集侍卫加强戒备,若再有下次,我就将你脑子拧下来!”

贵富几乎连滚带爬,连番说是的退下去。他就知道主人口硬心软,不会对他如何的。幸好并未丢失任何物件,否则自己当真是万死难恕。换人,马上就换!然后加强戒备,侍卫,全部叫来狠狠的骂一顿,要是有懈怠的,全部滚蛋!

他一心想着如何将此事解决得让主子满意。合欢苑内室,霍菡嫣撑着脑袋看着薛严,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可是真真的,过了好一阵都未曾散去,不禁轻声说道:“本就是如此打算的,夫君如此生气,倒叫我心中不安了。”

当初打算利用手札之时,自己就找夫君商议过。这终究是司徒世家传承之物,自己并无权利做主。夫君知晓此计策后,甚为赞同,甚至参与其中让许多事情看起来更加完美无缺。

“他的行动比我预料中要快上许多,并且时至今日,府中暗卫还未曾查到他的踪迹。”这才是他真正忧心的地方,昨日才放出声去,今日东西就丢了。虽说是自己一力促成,刻意在今夜支开暗卫,可侍卫竟如同摆设一般,让邛火酉的人手如入无人之境。

霍菡嫣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邛火酉如今还在凤城,暗中操控着一切,夫君派出暗卫搜寻,却不见踪迹。可以想见凤城并不安全,如果今日并非刻意安排,而是暗卫皆在,发生此事又当如何。“夫君不必担心,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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