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留存着马车的车痕,马蹄的轻踏声在空旷郊外上显得尤为的清楚悠长。两个两辆一前一后的马车缓慢的在向前行驶,他们的后面是渐渐远去的高大城墙。十几个霍王府侍卫组成侍卫队,紧紧随侍在马车的东西两侧。

马车内素言低垂着头,将袋子中带来的茶叶取出来冲泡,放置在桌上的软垫子上,再将精美的点心取出来,看着一脸淡定的郡主,担忧得开口。

“郡主,我们不告诉郡马爷吗?”

郡马入宫之前分明对贵富吩咐,准备东西明日和郡主一起出门的,可是现在郡主却单独离开,虽然带着珏,可总归是不妥吧?

被素言突然一问,想起薛严的昨夜的事情,霍菡嫣咬牙赌气的说道:“为何要告诉他?”马车的窗帷掀起,忽然间飞出了一个小小的糖丸子,透露着里头人不满的心气。

素言捂着嘴,悄悄的透着窗帷观察者,如今气候寒冷,出门的人少了许多,幸好糖丸子没有打到路人和侍卫,才安心的将自己头缩回去。对着马车内斜靠在软榻,脸上凝着未散红晕的霍菡嫣说。

“郡主,你这么丢出去,若是打着人该如何是好?”

霍菡嫣手指揽过不远处的小几上的茶杯,清啜一口慢悠悠的说。

“我掌握着力道呢,怎么可能打到别人。”

素言跪坐在一旁为霍菡嫣添水,眼神悄悄的掠过霍菡嫣,目光微微一紧,转过头不着痕迹的盯着茶杯,想着自家郡主脖子上的那几个红印,出门时涂了好几层的脂粉,也没能盖住,不禁撇嘴,那郡马爷也实在是……

“唔……”方才发脾气感觉还没怎么样,现在忽然感觉腿好酸,难忍的蹙眉轻哼。

霍菡嫣本来昨夜就过的太过癫狂,现在又被马车晃晃悠悠折腾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经过素言的调笑,她更是觉得自己大概是栽在了薛严那个qín_shòu的口中,想起上辈子似乎薛严也未曾如此的如狼似虎,如今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夜夜笙歌,可是几日下来,也是少有闲暇。想着想着,霍菡嫣脸上本来要消退的绯红再一次的挂在脸上。

“郡主,你感觉……怎么样?”素言咬着下唇,眼中中带着几分狡黠,伸出手替她揉了揉。

霍菡嫣立即轻呼,“别……”这素言一揉,自己就身子就软下去了,直直的跌在软垫上,更起不来了。

“郡主!”素言连忙将她扶起来,这……这还赶路,受什么罪啊?明日走不好吗?“您和郡马爷闹什么脾气嘛?您也不但他生气,更加折腾您?”

“你是谁的丫鬟?不想着替本郡主一起骂他,怎么还怕他生气呢?”霍菡嫣一字一顿的道,她才不要那么快见到薛少宸,她想要过几天清净的生活,养养自己的腰!

素言低着头一声不吭,自己还不是怕您到时候又哭又喊吗?

霍菡嫣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带着有些倦意,调整自己的姿势,舒服的窝在柔软的锦被上。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她去了何处,自然知道到哪里能找着她,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痛快,怎么做什么都被他牵着,什么都……

忽然间舒适靠在马车壁上的霍菡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整个人卷缩在一起,显得十分难受。

素言半响没有听见霍菡嫣的声息,抬头一看,却看见面前的样子,慌忙的爬向霍菡嫣,连撞翻了一旁小几上的茶壶,滚烫的热水浇在她的身上,她都浑然未觉,惊呼道:“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郡主痛苦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素言的手放在她的身前连碰都不敢碰,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郡主更大的痛楚。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怎么办?

蓦然间想起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素言连忙连滚带爬的冲到车帘跟前,刚要开口就听见细如蚊呐的声音。

“素……言……”霍菡嫣全身发软,轻声唤着。

见到自己家郡主想要坐起,素言也顾不得自己想要喊人,赶紧将霍菡嫣身后的靠枕摆好。

霍菡嫣任凭素言服侍,调整自己的坐姿。

“素言,我只是有些没有休息好,才会有些难受,犯不着惊动他人。”这种感觉和昨日一般无二,御医都说没事,昨夜就未有休息好,今日才会如此。

素言讷讷的看着霍菡嫣半响,默默的点头。但是她极为不放心。“郡主,要是再难受,我们就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吧。”这好像并不是没有休息好引发的症状,郡主从来没有这样过。

霍菡嫣也知道素言担心自己,轻笑着微微点头。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我睡一下就好了,记得快到了雲州的时候叫我。”等他们到了雲州,应该已经天黑封门了,不过她记得雲州城外有家不错的客栈,可以暂时住一晚上,明日再启程。

素言刚要应下,忽然间正在行驶的马车停止了摇晃,让正待沉睡的霍菡嫣睁开眼睛,掀起帘子看着外头,灰衣的侍卫首领从黑马上下来,拱手道:“郡主,表小姐说有要事相商。

“哦?”霍菡嫣心存疑虑,意茹现在找自己是何要事?转念一想,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肤色红润一点,对着身边的素言道。“去到表小姐那里,就说我邀请她来这里。”自己现在这状态,下马车大抵都有些困难。

素言点头,翻身下了马车。不到半刻,素言就带着柳意茹到了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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