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菡嫣点头,她知道莫家主是为她安全着想。【..】从杏林村到瀛洲城的路上,邱将军已经将这月余乾国发生之时告知与她,感概颇多。

林纾与琼妃真假公主之事被披露出来,皇上震怒之余将林纾羁押天牢,让垣国给予解释,谁知垣国当即起兵,据说垣帝不知为何,对待此事态度异常强硬,似要与乾国拼得鱼死网破。而贤王幽禁贤王府,日日以酒消愁,时而风言风语,半月前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故意为之,竟然误服用□□半念残,虽御医及时救得性命,却落得个半身不遂,瘫痪在床。还好府中侧妃不离不弃,随侍照顾。接着夫君带兵抄了云王府,云王闻风而逃,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他手下兵马趁机发难,割断边城与帝都的联系,四处烽烟,盗匪不绝。

如今西边墨城失守,夫君奉命镇守蒿阳,趁机收复失地,可他不知为何攻打魏国公的玉川,如今双方相持不下。朝中或者百姓都观望着动态,有人说他罔顾圣命,弑父夺位,不念人伦,占据兵权取而代之;也有人说他此举正是为了与魏国公划清界限,为皇家尽忠,为乾国肝脑涂地,因为魏国公的野心朝野皆知。

可霍菡嫣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没有见到夫君,一切都理不清楚。现在只希望消息更赶紧送到夫君手里,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平安。

张大嫂并未伤及要害,大夫的治疗也很及时。霍菡嫣一直随旁照顾,不过几日便可勉强下地行走。莫咎本想让霍菡嫣单劈馆舍,却被她拒绝,如今战况激烈。咸州守备不知为何骤然倒戈,与垣军一同将瀛洲围住,打算将莫家军歼灭在瀛洲城。虽然莫将军不见焦急,但人人都知道现下风声鹤唳,自己虽然不能做什么,也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霍菡嫣将药碗端到张大嫂前面,看她含笑接过。“大夫说再过阵子伤口就会结痂,现在还是多休息。”

“我这身子骨自己知道,壮得跟牛似的,不过一点小伤能有啥事?”张大嫂皱眉将药饮尽,拒绝霍菡嫣打算接过碗的手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放下,扭了扭身子。“就是每天躺在床上,都快把人憋疯了。”

霍菡嫣莞尔一笑,理了理衣襟。她身上穿得还是简单的妇人衣物,做什么事也方便一些。垣军围而不攻,这几日莫家军好几次试图突围,均以失败告终。城中除却军队还有平民百姓,但所有的口粮加起来也扛不住半个月,何况还有这么多的伤员,药材也是日日锐减。虽然瀛洲城并非一般小城镇,但食物和药材终有尽头,若再无破敌之策,恐怕不等垣军来攻,自己就先军心溃散。如今所有的消息都传不进来也送不出去,凤城应该听到这边的消息,却不知援军何时才能到。

“大妹子,你好像有行事?”

张大嫂清醒后,二娃子就将霍菡嫣郡主的身份告诉她,让她诧异得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家居然救了一位郡主娘娘,毕恭毕敬了两日后,在霍菡嫣的强烈要求下又回复原状,大妹子大妹子的叫着。

“我想一会儿去土地庙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现在城中伤员颇多,大夫们恐怕也照顾不过来。”看着外面的将士浴血搏杀,而自己安静守着一方天下,实在是做不到。虽然自己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多做劳累之事,可总要尽自己一份心力,帮忙煎药,包扎伤口还是可以的。

想法是十分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霍菡嫣自认对战场、伤员已经司空见惯,毕竟普通女子谁能有她陪戍边关十余年的经历,虽然仅仅只是魂魄之体。可当她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吐得脸色苍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害喜的症状、将士狰狞的伤口和痛楚的叫喊声让人受不了,常常将肠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张大嫂身子舒缓些后实在看不下去,开始接手她的工作,而霍菡嫣则去药庐熬药。

“药熬得怎么样?”张大嫂也是一边照料,一边休息。现在她正挽着袖子走到霍菡嫣身边,看着弥漫着氤氲之气的药罐。

“已经好了。”霍菡嫣将要端起来,倒在桌上的众多碗中,现在药物越来越少了,而现在这些草药是最后一批,也不知能熬到什么时候,土地庙的几位大夫都忧心忡忡。

张大嫂观察着她苍白的脸色,“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几日你都瘦了一圈了,看得嫂子怪心疼的。”

“嗯,好。”霍菡嫣不是不自量力之人,其实照顾伤患自己只是帮着照看火候,想必其他人已经轻松很多,大概是害喜太严重,吃得东西都没能消化就吐了出来。“大嫂也是,伤口还未康复别太累。”

门外的大夫进来,见到药已经熬好,连忙将药物端出去分给伤员。看着土地庙注满的伤员,张大嫂不禁皱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援军来?”

霍菡嫣轻轻吁了一口气,缓缓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

现在也只能靠这点希望鼓舞一下人心。

如今皇家手中大概也没有什么军力,守着凤城的禁军绝不能动,否则暗地的云王扑上来,恐怕帝都就会失守。而朝廷兵马最强悍的莫过瀛洲的莫家军和魏国公的薛家军,地方的军队有的甚至会观望,没有厉害的将领都散乱无章,根本无法对抗大军。而夫君镇守在蒿阳,与他父亲不对付,又得抵抗戎军的侵犯无法擅离。本来莫家军对抗垣军,虽然短期无法取胜,却足以守住城池,怎料己方竟有人临阵倒戈,如今瀛洲倒有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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