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浓时。

夏日夜空挂满了点点繁星,如璀璨的钻石,又如调皮的萤火虫,一闪一闪躲着猫猫。广袤无垠的深蓝帷幕,时不时灰过一只飞机,眨着红蓝大眼东来西去玩耍的好不自在。

乡下的民居,生活除了工作赚足日常支出,其他的时间几乎都用来打发休闲娱乐了。就如辛二的师傅梁郝云,每日吃过晚饭就爱到隔壁小学操场,和一大群志趣相投的大爷大妈一起扭扭秧歌儿跳广场舞,挥挥长剑练练拳。今天他就带着梁行诲一起,速速撇下屋里头不甚冷凝的气氛,随小徒弟自己折腾去。反正她自有分寸,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静谧的夜,辛二托腮举头静静凝望着星空,蹲坐在书房门口等着里面涂好了药渣喊她。

她一想到当时她叫他tuō_guāng了衣服躺在竹榻上时的那个惊悚表情,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涂这个恶心扒拉的东西为什么要全衤果?”李泰民纠结着的眉头都能挤死好几只蚊子了,他一脸嫌恶怒视着那一盆护工辛勤两小时揉捻出来的药渣,秉着呼吸打心里抗拒。那股尿骚味好像更重了!

“这药是活络你全身经脉的秘方,你不衤果了全涂还有什么效果?”辛二一副“你别闹了”的神情,“来,乖乖地自动宽衣吧,别逼我动手。”

李泰民见到她低头拿着勺子戳那药渣时勾起的贼笑,不由脖颈一阵寒。她绝对是故意的!可是他竟没理由能反驳!向来只让人吃瘪添堵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坑竟会是这种感觉。

“还不脱么?那就由我效劳吧。”她嘿嘿一笑,听在他耳里却又是那样如此的刺耳。这般调戏意味浓厚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场景,怎么好像无赖逼迫良家妇女的那种镜头?而这个看着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却是无赖流氓,而他是被胁迫的那个?这画风不对!

辛二作势捋起了两袖,明明她穿的是无袖背心好么!“趁着这药还温热着,咱得快点儿,一大男人别磨磨唧唧,推三阻四的,难不成你还害羞了?我一女生都不介意呢!”

李泰民紧揪着自己衬衣丝毫不松懈,你不介意老子介意!你个小姑娘怎么就不懂矜持呢!

“一定要全衤果?”他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必须的必。”

“那叫杨叔过来。”杨叔及李泰民护工是也。

“......行!”辛二似玩够了,丢了一个“你小样忒怂了”的眼神给他,就出去喊人了。

于是就有了一幕辛二星空下赏夜的貌似挺和谐的场景。嗯...如果屋里没传出那些暧昧不清的声音的话,确实挺和谐的。

“叔,烫!你慢点儿..!嘶...”

“勺子刮的太重了,叔你一点点来,太糙了!”

...

“拿个什么东西给我堵鼻子吧,这味儿恶心...”

诸如此类。辛二听着李泰民冷脸下意外的埋怨嘀咕,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做什么一定要绷着个脸搞得谁都欠他钱一样。不过,他觉得这药渣臭,熏的要命,那可真是自作自受咯。

谁叫你要讨厌青瓜这么富有营养,又能美容养颜,还能“抚慰身心”的神器,大众一致认可的旅行居家必备良品!她费了好大心力做了那一桌子菜,他还真就没动一筷子,愣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吃完没张一回口。好,有骨气,有坚持,那你就臭着吧!

辛二根据师傅提供的药方,稍稍微调了几味替补药,使之中药气味再调和的过程中散发出了一种称之为类尿素的味道,顾名思义就是和尿骚味差不多的气体。而这种气味,久闻不散,还不会嗅觉疲劳得闻不到。换言之就是,只要身上涂着这种药渣渣,就逃离摆脱不了这个味儿!

而这个味道的唯一克星就是青瓜中的一种成分。只要吃了一定量的青瓜,根本就不会闻到药渣的附带气体,只会闻道药渣本身的中药气味,当然也就不会随身携带上这个气味啦。可是,李泰民不知道啊。梁郝云虽然知道,但他为了好玩也就没透露,梁行诲自然也不会打扰自家大哥的恶趣味。而憨厚的杨护工,外行一个,晚饭又只有青瓜下菜,他又不挑食自然吃得多多,当然也就没啥感觉了。与此同时,他也就万分的不能理解李先生现在的这个心情。

感觉里面涂得差不多了,辛二亮起嗓子吼道,“保鲜膜裹的紧实点儿,务必将药渣和身体接触牢了没有缝隙,不能漏气儿!”

“好的,辛小姐!”

李泰民全身被黄褐色的药渣涂满着,尽力保持着一个动作好让护工快速完成工作。听到外面辛二说的话,又看到自己老实的护工这么听话的随她吩咐办事,裹得动作勒的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杨叔啊,你这是裹保鲜膜呢,还是塑封人肉?到底谁才是付你工钱的?你怎么就这么听她话?

当药涂抹到身上的那一刻,李泰民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灼热感。这是不同与火烧的刺痛,而是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蒸热。原本温温的药渣,在完全接触到肌肤之后,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以曲线的趋势不断往上。这个热度一直持续着,不适的感觉和那难闻的气味一起,时时困扰着他。他极力想着其他的事情去分散这个注意力,但效果不佳,愤懑地嗷叫了几声,又想到被门外那人听去可不是又要一阵取笑也就闭嘴努力挺尸了。

好一会儿,护工推开门请辛二进去。辛二吩咐他去厨房看炖的东西是否已到火候,自己小腿一迈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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