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清丽的笑,道:“臣女刚才一见殿下,便不自觉地想起了几个词。”
“哦?什么词?”玉渊不无玩味地盯着林听雨,目光显得柔和亲近,让人自然而然就生起一种与此人似曾相识多年的奇怪感觉。
似乎此人一直就是他(她)们所熟识的,可事实上,他(她)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他。
“高岸深谷。”林听雨答道。
玉渊笑道:“这只是一个词,不是几个词。”
林听雨又道:“高不可攀!深不可测!”
“啊?”玉渊微怔,随即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跟他一起过来的敖仲凯站在旁边,有些抓耳挠腮,看起来好不紧张的样子,此时听到玉渊大笑,不自禁地就有些放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玉渊会莫名地给人一种熟悉之感,这感觉似乎很温和,很亲近,但也同时让人感觉压力山大。▼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
正如林听雨所说“高不可攀!深不可测!”却又是“高岸深谷”有容乃大。
玉渊大笑数声,才道:“小姑娘,你倒是个机伶的。
虽然我断定你刚才脑子里在想的绝对不是这几个词,不过听到你说的这几个词,估计没有谁还会继续去纠结你刚才的神游。
好啦,别都站在外面了,咱们进殿去说吧。”
众人进入左殿之中,敖伯雅自然不敢再坐主座,而是将这个位置让给了玉渊,她则坐在一侧刚才敖可心所坐的服侍帮衬的位置上。
这个玉渊,表面上看起来分外的年轻,好似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与在座的公主郡主们年纪相当,都是该成年或刚成年的少年人。●◆.ww.▲
可事实上,作为玉帝嫡子,他的寿命不可谓不长。
龙族的寿命就够长了。至少有五六千年的寿元。而玉帝,却足有十亿寿。他的嫡子,继承了他的嫡亲血脉,寿元也与他相当。
而在这个人类文明还没有起源、世界生灵以诸神为主脑的神仙世界。修为、法力越强,寿元才能越强。
这也就是说,龙族的强大与他们的寿命成正比,玉帝及其子嗣也是如此。
玉帝有十亿寿,他的修为、法力之强。就连龙族的最强者也无法想象得出。
而众人眼前的这个十一皇子,既然继承了玉帝的寿元,自然也就继承了玉帝的神通与法力。他之强大,也同样是左殿中在座的众人所无法想象的。
据说,他已经活了数百万载,可是这样的年岁,与他那长达十亿的寿元来说,根本就是沧海之一粟。▲▲▲◆
这殿内的龙公主公郡主们,大的已经活了四五百年,小的还只有二百多岁。可是他们在这个十皇子面前。实在是个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孩童。
想到那个自己曾为之心碎的人,那个自己倍感思念的人,此时就好端端地活在那里,活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里,林听雨到底还是觉得心里安慰了些。
虽然,这个世界,照她生活的现世,不知相距多少个时空;而且眼前的这个男子,分明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看样子。他生活得很好。
这可以让林听雨自我安慰的以为,他还活着,只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敖伯雅示意宫人更换杯盏碗筷,却被玉渊阻止了。
“不必麻烦。”他道。“今日是仲凯的寿辰,按理说,我做为男宾,应该在正殿就坐,不该过到左殿女宾这里。▲.ww.▼不过刚才听到这左殿中有人弹琴,琴音绵长。比较特别,所以忍不住好奇,过来一看。”
他说话时,他另一侧的锦绣暗中朝林听雨使了个眼色,然后抿嘴偷笑。
林听雨猜想锦绣的意思,多半是被锦绣今早上的话说中了,十地皇子并不相信昨晚唱《破阵子》的是她这样温软的人儿。
孰不知,她这个温软的人儿,骨子里可并不温软哦!
那玉渊对锦绣的小动作只做不觉,继续说道:“敢问刚才那一曲是何人所弹?曲名为何?”
敖仲凯忙道:“启禀殿下,那曲子是泾河龙宫的惜公主为臣准备的寿礼,乃是惜公主自谱。”
“哦,原来是惜公主自己谱的曲子。”玉渊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听那琴音绵长,好似不是凡琴演奏而出,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那曲子乃是宝琴应湖音弹奏出来的吧。”
此话一出,众女都有些啼笑皆非地看了一眼林听雨。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十一皇子玉渊不顾男女大防来到左殿,哪里是为着刚才听到的那个曲子啊?分明是为了那把弹奏出曲子的宝琴应湖音嘛。
应湖音有主,别人都不好回答。林听雨只得答道:“十一殿下所言不差,那曲子正是用应湖音弹奏出来的。”
玉渊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似乎恍惚了一瞬,便道:“怎么,小姑娘,你便是仲凯口中刚才所说的那个惜公主?”
林听雨赶紧恭顺地答道:“臣女正是泾河龙宫的敖惜。”
玉渊不禁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服侍的锦绣。
锦绣此时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谨无比的模样。
不过这二人这看起来都极其寻常的小动作,落到林听雨眼中,却有了另一番意味。
玉渊:“还真如你说的,是个温软的人。”
锦绣:“奴婢岂敢骗十一殿下?”
当然,这两句对白只是林听雨臆想出来,至于是否真的在玉渊和锦绣间如此交流过,谁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