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泉虽然对变故生起的缘故不知,但见这个牛鼻子伤得脸无半点血色,此时虽然怒骂于他,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料想他这一次伤得不轻,正想出言讥笑,却听旁边的“风隐娘”开口,悠悠说道:“胡公子天灵要害的符是我先前与他交手时暗藏的,他并不知晓。”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全都震惊无比地看向林听雨。
那厉临华更是直接怒吼了出来:“原来是你这个无耻女妖”
胡飞泉则是好不感激,惊道:“风姑娘,你将那厉害的符藏于我的头顶,那你自己”
林听雨朝他摆摆手,说道:“这场论道乃是我坚持继续下去的,断不可能让你因为我的坚持而承担风险。若是厉道长没有攻击你,而是反来攻击我,而陆道长又只是坐视的话,那也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清,断送性命也是活该。”
一句话,让胡飞泉和陆长之都是身心俱震。
胡飞泉是对眼前这女子宁肯赌上自己性命的气概所震撼。
而陆长之却是深深的后怕。
如果他先前没有飞向“风隐娘”,那厉师兄的攻击对象很可能就是她。到时候
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师兄了,厉临华绝不会让哪家强手机阅能让他动摇除魔卫道之信仰的女妖活在世上,绝对会不惜一切手段将之除之而后快。所以,这一次以武论道。厉临华观战之后,锁定的第一个攻击目标肯定是风隐娘。
陆长之见“风隐娘”受伤,便赶紧飞身迎了上去。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如今听了林听雨的话,陆长之真是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是后怕。当时,若是他有一点犹豫,只怕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他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而狼狈坐在地上的厉临华此时的心中却是风起云涌。因为敏锐如他,刚才深切感受到了师弟陆长之听了那女妖的话后所产生的震撼。
他心里明白,就算陆长之以前再痛恨妖类。此时,这种恨也已开始动摇了。
想及此,他对那女妖更是痛恨得无以复加。只是此时当着师弟陆长之的面,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与恨意。
此时。各有所思的三人又听让他们齐皆震动的女妖说道:“胡公子,这一次以武论道可是你输了。如何咱们先前约好的彩头”
胡飞泉被林听雨以强大的符救了一命,表面上不怎样,心底里其实已感动得稀哩哗啦的,当下就爽朗地说道:“我胡飞泉岂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已经答应约束手下的小狐,让他们不再骚扰人类,自然说到做到。”
“如此甚好。”林听雨笑道。
胡飞泉道:“风姑娘,如今你我论道已毕。不知是否有兴趣与我往我洞府中一叙孩儿们前些天送上来一些猴儿酒,味道极好。实属难得之物,咱们以武论道结束,正是该以文会友之时,不如一边谈天一边饮酒,岂不美哉。”
林听雨黛眉微挑,看向陆长之,见他沉默不语,便道:“有美酒可以品尝,又有好友可以谈道,此事是好。”言罢,再度看向陆长之,道:“陆道长,不知可有意与我和胡公子一起”
陆长之沉默,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厉临华却已经急道:“陆师弟,这两个强大妖物居心叵测,你切不可被他们迷惑。”
胡飞泉哧声冷笑,道:“姓厉的,居心叵测的应该是你吧。别拿我们是妖给你滥杀无辜寻找理由。你就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杀生不眨眼的魔头,还在这里打着除魔卫道的招牌蒙骗世人,真是恬不知耻。”
“你”厉临华气得险些又再狂喷鲜血,指着胡飞泉,怒道:“你敢说你们狐族没有祸害过世人你敢说你们狐族那些妖物没有杀过人我厉临华定要穷尽一生,将你们这些妖物斩杀干净。
陆师弟,除恶务尽,不可姑息啊”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感慨与痛心,让陆长之心有所动。
陆长之也清楚,厉临华虽然有时候会使些卑鄙伎俩,但,出发点都是为了青城道门和斩妖除魔,所以,厉临华刚才的偷袭虽然确实卑鄙,但他并不怨怪这个师兄。
何况受伤的是厉临华,被袭的胡飞泉根本就啥事没有。
陆长之温声说道:“厉师兄,你放心,谁对谁错,谁该杀,谁该救,我分得清的;我绝不会对那些害人妖物产生半分姑息之情,更不会与他们产生任何关系。如今你伤体沉重,我先送你回山门疗伤要紧。”
他说着将厉临华扶了起来,带之御器而去。
“妖物哪有不害人的是妖就会害人。”
林听雨和胡飞泉立在原地,眼看着他们二人远去,还听到那个厉临华说道。
胡飞泉哼了一声,低声嘀咕道:“牛鼻子臭道士,今天这一击怎么没把你弄死”声音中分明很是惋惜。
他看向林听雨,概因这女人暗藏在他头顶的符再厉害一些,厉临华今天肯定没命了。
不过,他心里明白得很,这女人只想击退厉临华,不会要了他的命。若是要了厉临华的带出,那她和陆长之就会结下死仇,这是“风隐娘”绝对不想的。
所以,他也只能在这里惋惜一下下,同时对厉临华重伤这事又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风姑娘,这边请。”胡飞泉说着在前面引路,带着林听雨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林听雨对胡飞泉的洞府和他口中的猴儿酒,其实并没什么太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