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这么听着,就已经难过的无以复加,而宝乐亲自孕育了这个孩子,要她割舍掉。她该会有多心痛。

医生看到他只做了简单包扎的肩膀,鲜血已经将绷带浸透,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他微微皱眉,说道:“傅先生,你的伤势也很严重,最好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万一有内伤,不及时诊治会很严重。”

傅廷东一副受伤的不是自己的模样,淡漠的说:“不必了,你可以走了。”

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她。

医生是了解他脾气的,不再多劝。只说:“傅先生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

送走医生之后,傅廷东来到宝乐的房间。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状巨宏亡。

这些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压之下,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得以解脱,回到舒适安全的港湾,睡得格外沉,格外熟。

想到她这些天受到的折磨,傅廷东就心疼的不行。

他怨她。故意说那些伤他的话逼他分手,更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一定不会和她分开,任她说怎样难听的话,他都会受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她好好的活着更重要。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

生怕吵到宝乐,他下意识的想关掉,结果看到是噜噜打来的,微微一愣。

他想起来了,以前多次通过噜噜见宝乐,手机里便一直存着她的号。

她打过来,想必是和宝乐有关。

他起身,走到房间外,接听。

噜噜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傅总。你知不知道宝乐去哪儿了?这些天一直联系不到她,我给她弟弟打电话,她弟弟说三天前见过她。我都要急坏了,再联系不到宝乐我都想报警了!”

傅廷东默了默,薄唇微抿,淡声说:“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没事,很好。”

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对宝乐来说无疑是一段黑暗的经历,他知道她不会想让其他人知道,于是决定隐瞒一切。

没关系,他有充足的耐性陪她走出来,然后,她回到镁光灯下,还是那个自信狂妄的赵宝乐。

……

傅廷东守了宝乐一下午,到了饭点,生平第一次下厨,照着菜谱炒了两个青菜,熬好粥。

等他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宝乐仍然在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傅廷东在她的身边坐下,轻轻出声道:“宝乐,醒一醒,起来吃饭了。”

叫了大约三四遍,宝乐才缓缓睁开眼皮,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傅廷东看这情形,直接俯身把她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

宝乐这下有了反应,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喉头有些沙哑的说道:“傅廷东,这一次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了,不如就分的彻底一些。我会从这里搬出去,你不要再管我了。”

傅廷东墨深的眸子盯着她,缓慢而坚定的说了四个字:“我不同意。”

宝乐皱起眉头,“你之前明明答应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后悔了。”傅廷东沉沉的说,“如果我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受这么苦,我当初怎么都不会离开。”

宝乐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微微垂着眸,语气有些悲凉:“我已经这样了,恐怕配不上你这位傅家大少爷。”

傅廷东发现,他很不喜欢眼前这儿消极低沉的她,他还是怀念那个信心满满顽皮无赖的宝乐,那么鲜活生动,充满活力。

他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可是又实在不忍心对她发火,只能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配不配,我说了算。从今往后,别妄想再赶我走。你赶不走我,我也离不开你。”

宝乐的眼眶猛然泛起一股酸涩。

她又何尝离得开他,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是唯一一个真正走进她心里,又带给她满满安全感的男人。

她爱他,爱的卑微,爱的胆怯,爱的懦弱,所以很少开口言爱。

越是矛盾,越是挣扎,这份爱就越将她紧紧缠绕着,刻进她的肌肤纹理,渗透她的四肢百骸。

被关在仓库的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她甚至想过,如果她能安全出来,她也许会主动找他,告诉他腹中孩子的存在,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要在委屈和妥协中度过。

可是现在,他真的回来了,为什么她却犹豫了呢……

……

林佑很快就将赵宝岩的情况查了个底朝天。

傅廷东拿着他给的资料,找到宝岩居住的地址。

小区的位置很好找,傅廷东站在楼下,犹豫着要不要上楼敲开宝岩的门。

他才发现自己来的有些仓促,见到那个孩子,他又该跟他说些什么。

正想着,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的少年,身材纤细单薄,眉清目秀,眉眼间有一抹似曾相识的影子。

对面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他了。

这种相貌和气质的男人,他们第一次在这个小区看到,不禁多看了两眼。

傅廷东朝他们走过去,对着李莉问道:“你就是李莉。”

李莉点点头,同时有些茫然。“我是,请问你是……”

傅廷东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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