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时,隔壁家的小花朵正蹲在我床头柜上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看。我抬起手在它头上摸了摸,它喵喵的叫了两声后又跳回了窗台上继续晒太阳。

我记得刚来这里住下的第一个早晨,它就蹲在床头柜盯着我看,吓得我直接一掌就劈了过去。时间长了,渐渐的就习惯了。

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钟了。今天是周六,公司那边不用上班。但我打临时工的餐厅十二点得准时到,否则领班一张脸会拉得比马脸还长。

放下手机,靠着床头坐起。隔壁间女人的喘息声和尖叫声又响起,我苦笑了一下。这出租屋隔音效果实在太差了,而他们体力也好,几乎每天早上都要上演一次。

换掉睡衣,正准备进厕所洗刷时,手机响了起来。小宝?我赶紧摸过手机,电话是夏朗文打来的。

“嘿,许唯兰,你起床了没有啊?”夏朗文充满活力的喊声传来。

“起了,什么事?你不是去上海了吗?”我夹着电话进了厕所。

“来看看你啊,你来深圳这么久,我还没去看过你呢。”我挤牙膏时,他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起,他咒骂了一声后十分沮丧地说:“许唯兰,我送你的花瓶碎了。”

“碎了就算了吧。”我打开了水龙头,“我十二点上班,你确定你要过来吗?”

“今天不是周六吗?”他惊讶的问我。

“那是你的周六,不是我的。对了,你知道我住哪里吗?”我的捏着牙刷问他。

“知道,知道,你说过一次,我记着呢。十二点上班,那我们现在出发,不堵车半个小时能到,行,你等着。”他说完就想挂电话。

“等等,我们?你和刘心眉吗?”我好奇的问他。

“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先挂了。”夏朗文也不等我说话,直接就挂断了。

我赶紧刷牙。

原本我都换好了餐厅的工作服,现在夏朗文要来,我只能又换上了t恤牛仔裤。收拾妥当后,我又翻了翻钱包。钱包里一共剩五百三十六块钱,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星期,我还想着钱肯定能剩点,刚好给小宝和钱蕾的儿子买两套衣服寄回家。现在看来,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隔壁间那对小情侣已经消停了,小花朵在窗台上睡得正香。我缓走了两步,靠了过去。小花朵立刻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我后,它没有躲,但也不理我。

我看着它身上花朵形状的杂毛,伸手摸了摸,它渐渐的就放松了,然后舒展四肢仰躺好。我忍不住轻笑起来,这动物实是比人可爱太多。

摸了一会,我又看了看手机,九点十三分。夏朗文从福田过来,十点钟能到就不错了。我便拔下了我妈的手机,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起。

“妈妈。”小宝的声音传来,“外婆在厕所,我在跟弟弟玩。”

“弟弟乖吗?”我笑着问她。

“不乖。”她细声细气的笑,“他昨天把舅妈新买的口红弄断了,舅妈特别生气,还打了弟弟。”

“那你有没有保护弟弟啊?”我又问她。

“他昨天也把我的作业本撕破了,我也很生气。”小宝有点委屈的说。

“弟弟现在还小,不懂事,小宝是大姐姐,要保护弟弟好不好?”我柔声说。

“好吧,妈妈,我告诉你哦,月考成绩出来了,我全班第二名呢。”小宝很小声说。

“真的呀,小宝真是太棒了。”我夸奖她。

“我还没跟外婆还有舅舅舅妈说,因为是张老师告诉我的,卷子还没发下来。呃,外婆来了……”她跟个小大人似的清了清嗓子,“外婆,我妈妈打电话来了。”

“弟弟拉粑粑了,外婆现在没空接。”我妈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这边接示有电话接入,我看了看,叶灵苏的号码,“小宝,妈妈先挂了,晚上再给你打啊。”

“妈妈,再见!”小宝甜甜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苏。”我敛了笑。

“兰子,你能来一趟我这吗?”叶灵苏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痛苦。

“你怎么了?”我忙问。

“肚子痛,钻心的痛。”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高泽风呢?”我又问。

“死了,你来不来?”她不耐烦起来。

“行,我现在出发。”挂了电话后,我拿过床上的包,在门口换运动鞋,我拉开了房门。

我一口气跑下了八楼,累得两条腿直打颤。出了楼梯口后穿过凌乱的批发市场,公交站台就在几十米外,我顿了一下,还是决定打辆车去。叶灵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坐公交车起码得晃四十分钟。

好在周六的早上,大多数上班族都窝在家里睡觉,站在马路边等了不到两分钟就打到了车。上了车后,喘了一口气后才拔下了夏朗文的号码。

“喂,许唯兰,我很快就到了,别急啊。”他笑嘻嘻的说。

“我现在得马上去一趟叶灵苏那里,她身体不大舒服,我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夏朗文,不好意思啊。”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她住哪里来着,地址发我,我拐个弯就行,比去你那里近多了。哥今天开车,能调头的。”他特别得意的说。

“行,我地址发你手机,先挂了哈。”我想着他有车的话,叶灵苏真有点啥也方便。

出租车走走停停,我侧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想起来,我来深圳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从春天到夏天,就那么一转眼的时间。

而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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