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惯了我父亲和我母亲冷战,见惯了这个所谓上层圈子里的冷漠虚伪。”韦清元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当然,这只是我一家的看法。也有的家庭很幸福,只是我们家没有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低语,“清元,芮姨的女儿叫楚月,小名叫路路对吧。”

“嗯。”韦清元点头。

“路路跟你父亲有血缘关系,这事你知道吗?”我问。

韦清元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回,你父亲和你大哥去了岑月山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芮姨就对着你父亲喊路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逼死了她这样的话。”我提了一下。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他又问。

“你那时不是要跟我分手吗,我回g省去了啊,怎么告诉你?”我有些怏怏的,“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决心要跟我分手?”

韦清元抹了一把脸,话锋一转,道:“有点饿了。”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瞪他。

“那个时候精神不太正常。”他伸手又扯扯我的头发,“去看看陆只悦作业写完了没有,要是写完了,我们出去转一圈,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感觉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很多想问的问题,又抓不住头绪,于是便起了身。

下了楼,陆只悦正埋头写字,家庭老师朝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我蹑手蹑脚的绕了过去,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芮姨和韦家的关系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她那天提起时说有点复杂,这确实很复杂。韦平鑫爱了她一辈子,只可惜他的爱却没有带给她实质性的好处。

倒是害得她母亲没了,女儿也没有了。

从韦清元的话里大概能判断芮姨母亲的离世和韦震是有关系的。联想到那盆黄杨皇,又联想到韦清元说有人因此丢了性命。

我感觉不寒而栗。

所以,韦震能同意我和韦清元的婚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被我们的真爱所感动。他当然是权衡了又权衡,如果不是李崇年那座大山,只怕他敢神不知鬼不觉弄点敌敌畏放我喝水的杯子里让我有多远死多远。

而李崇年这棵大树能靠到几时?他能对我好,是因为他心里亏欠我阿娘。现在扯了个项鸿成进来,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大半天的没个动静,我以为你们姐妹偷跑出去了呢。”韦清元从楼上下来了。

我从深思中回过神来,陆只悦已经在收作业本了,家庭老师正向我走来。

“陆小姐,那我先去睡了。”

“去吧。”我朝陆只悦招了招手,“黑妞,你过来。”

“累扁了。”陆只,歪头垮肩的走了过来,然后瘫到沙发上,“影姐姐,我累得要死掉了。”

“胡说八道什么,坐起来,坐到我面前来。”我踢了踢她的小腿,她挣扎了半天才爬了过来。

“你是不是还要教训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我会让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影姐姐,你说好不好?”

“贫嘴。”我在她嘴上轻轻拍了一下。

她双手托着腮眼巴巴的看我,“我好饿,我想吃东西,想吃烤牛筋,水煮活鱼,猪手,大闸蟹,好多好多……”

“停。”我凶了她一声,她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走啊,还磨蹭什么呢?”韦清元进了客厅。

“陆只悦,马上就要月考了,你是不是还准备考倒数第一名啊?”我看着她那无辜的样子就来气,“读书有那么痛苦吗?”

“有!”她垂下眼眸。

“那你觉得做什么不痛苦?”我忍着怒气问。

“像你这样,不用上学,不用上班,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还可以吃很多好吃的……”她大概是看出了我面色不善,后面几个字音量低得要听不见。

“你……”我简直气得要哆嗦了。

“别讨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陆只悦,走,我们吃宵夜去。”韦清元走过来,从沙发拉起了陆只悦,“你姐心情不好,拿你出气呢。”

陆只悦一个跟只老鼠一样,瞬间就窜到了客厅外面,就听见她在院子里高喊,影姐姐,我先在院子外等你们。

“你不要总是强迫她。”韦清元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着,“我倒是不想强迫她,只是怕她成为另一个我,不学无术。”

“你这是妄自菲薄……”韦清元话说了一半,手机响了。电话是阿飞打来的,通话很简短,韦清元只是听着,要挂时才应了一个嗯字。但电话挂了后,他的脸色明显的沉下来了。

“怎么了?”我忙问。

“季美鸿今天被保外就医。”他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的砸到沙发上,“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我惊住,否则保一个废人出去做什么?“有没有问一下,是谁办的事情?”

韦清元弯腰捡起了手机,“警局那边的只说按正规流程办事,阿飞去打听了一番,也只说上头有指示,具体的还没问出来。”

“看来,我要注意安全了。”我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你也注意安全。”

“走吧,陆只悦还在外面等着呢。”韦清元往客厅外走去。

季美鸿被保外就医大约一个月后,我和韦清元回李崇年家吃饭。饭桌上,李远森无意间提了一句,说李宗凯现在回b市不太方便了。

“为什么呀?”我随口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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