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妖离开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场面也立刻寂静了下来。
叶定榕看小道士眼中水润色泽亮的惊人,她看在眼里便觉得似乎是憋屈的快哭了......
她忙摆摆手,“哎哎哎,你可别哭,我一点都没有想笑话你的意思啊!!”
那小道士的表情一凝,叶定榕觉得....他怎么看上去更像是要哭了啊...
说起来那小道士也是倒霉,本是出于正义,想要早点找到尸王的所在,便趁着夜色出来,在荒郊野外乱逛,谁曾想,僵尸毛还没找着一根,却被一只蛇妖缠上——他表示,妖物自幼见过不少,这种个性奇葩的妖怪却是从未见过的,饶是到现在发出的。
叶定榕静静听他讲述,却是抓住了她想要的重点,她面无表情歪头提问,“今晚只有你一个道士在这里?”
小道士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想到姑娘你也是学法术之人,我是金华真人座下弟子清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师承何处?”
在清正看不到的角度,叶定榕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很多道士,否则追风的行踪便很容易暴露了。
叶定榕报上自己的名字,便又问道:“不知道长可有收获?”
清正尴尬的摇摇头,道:“那尸王果然不是普通僵尸,行事极为谨慎,我们怎么也没查能查到他的行踪。”
他的心中又是烦忧,叹气道:“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将那尸王灭掉,叶姑娘你说是不是。”
叶定榕闻言目光闪动,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算是对这句话的应答。
清正失落地低着头,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狐疑道:“不知叶姑娘你大晚上的独身出城,是有什么要事吗?”
叶定榕一顿,看了他一眼,“嗯,道长有所不知,我所练的功法,最好要配合月之精华,以及充沛的灵气的。”
清正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至于此功法的不合理之处,他疑惑了一瞬,便将之抛至脑后。
既然已经知晓今晚追风没有遇上其他道士的危险,叶定榕便放下心,清正还待去继续找僵尸的踪迹,二人就此分别。
叶定榕到了追风的洞府之时,并没有见着追风的踪迹。想必是去外头捕猎去了。
只见洞内血气腥臭味四处蔓延,叶定榕一进去便被那味道熏得掩鼻。
叶定榕好一番寻找,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堆被埋住的血衣。
叶定榕:.......
想当初,追风不仅会自己洗衣服,还会很勤快地给她洗衣服啊,叶定榕心道,看来这货已经懒出习惯了。
幸好追风很快回来了,其实他捕猎的地方并没有离这里很远,因此,风中叶定榕的气味很快被他感觉到了。
说不清什么滋味,他不由自主地下手狠厉,那妖兽很快被他咬断了喉咙,并且小心地没有让太多的血喷溅到自己的衣服上——他已经没有衣服能换了,这件衣服都穿了两日了,上面血迹干黑,看上去十分渗人,甚至还散发出腥臭味。
叶定榕没想到,追风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面无表情地来了句:“我要衣服。”
叶定榕被气笑了。
这货是把自己当做他家佣人了吧?!美不死他!
叶定榕这次出门当然没有带衣服出来,追风对此先是没什么反应,而后便很是干净利落地将叶定榕驱赶出了洞府。
接着把洞中的血衣扔出来给叶定榕。
叶定榕终于笑不出来,已经出离愤怒了。
她愤愤地将血衣扔进河里,那水流太过湍急,衣服差些被水冲了下去。
幸好追风长臂一捞,将衣服收了回来,转过头时对叶定榕凶狠地一呲牙。
表情狰狞,一口獠牙闪着冰冷的光泽。
叶定榕微微后退——这个样子的追风让她下意识心中发寒。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追风的眼,他红瞳一闪,竟跟了过去,之前他并没动过什么心思,但叶定榕稍微一示弱,他的心便猛然膨胀起来,想到前些日子叶定榕血液的香甜滋味,立即让他的红瞳愈发慑人。
叶定榕的脸色黑沉,伸手摸上缠住脖子上的白纱,冷声道:“怎么,还想来一次吗?”
追风歪歪头,目光显露出饥渴的神色,却并不上前,那滋味虽好,可随后的头痛却是困扰了他几天,这让他心有忌惮。
叶定榕的目光灼灼,眼底燃着愤怒的火光,手掌摩挲着长鞭,磨牙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语罢,长鞭呼啸而去,幻化的红影瞬间击向了追风所在。
然而叶定榕的攻击落了空。
追风冷冷看她,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将河中浸泡了一会儿的衣服拿起来,回了山洞。
叶定榕看着追风的身影,叹了口气,心道,不管追风同尸王有没有关系,这么多道士聚集来此,即使现在追风没遇上他们,可总有一天会正面碰上,若真有那么一日,追风又怎能抵抗得住?
可惜追风不知道叶定榕所思所想所忧所虑,半分不为之所动,并在天色微明之时,毫不留情地将叶定榕赶出了山洞。
叶定榕心中忧心不已,眼看道士越聚越多,她开始想让追风离开山洞,离开这个对他而言很危险的地方。
可惜她忘了,现在这个追风,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追风了。
她只得试着在他四周画了个阵法来掩藏追风的气息。
叶定榕只能暗自希望,那些道长们只会捉妖降魔,对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