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处的藤蔓青翠欲滴,在连日的雨水洗刷下闪耀着银色的微光,今日刚刚放晴,便见四处皆是一番清新之气,让人见之便心内快活不已。

叶定榕刚从书房内出来,见屋外放晴,呼吸间只觉雨水的凉爽带走了连日以来的不能出门的烦闷。

便转身将埋在书房里的追风喊了出来,追风一听到解禁的话便化为一道虚影,从房内跑了出来——实在是憋得很了,下雨天又怕打雷便不敢出门,叶定榕见他无聊便教他学了几日的书法,每日要他学两个时辰,着实是种折磨。

一个虚影掠过,案上雪白宣纸被风带的飘飞起来,散落一地。

叶定榕无奈,懒得理会他,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张宣纸。

上面赫然是一页字迹未干的颜真卿的书法临摹,字体秀气端丽,竟与叶定榕的字如出一辙,毫无疑问,追风学了一手秀丽的颜体。

她将地上四散的宣纸拢起来,叠起来随手放在砚台附近,这时她才发现桌案上墨汁淋漓,便是宣纸后面亦是墨迹宛然。

叶定榕额上青筋一跳,压低嗓音,怒道:“追风!”

屋外的追风耳尖,听到声响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片刻便跑远了。

只剩下叶定榕脸黑地跟桌案上的墨水似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叶定榕十分有耐心地等着追风自投罗网。待抓到了追风,便凶狠地罚他再将整整一本颜体临摹集给抄写完了,不写完不许出门,说罢也不管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喊着不要不要的追风,便独自出门,那啥...挣钱去了。

看着叶定榕渐渐消失的身影,追风耷拉着脑袋,带着满脸的哀伤地回了书房。

在卫府的一所高楼之中,有人位于最上层,于漫天霞光中身影黯淡,不甚清晰,这人从窗户处俯瞰而视,似在出神,身边是数只飞鸟掠过,其中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降落在窗台,咕咕咕地叫个不停。

这个声音并未引起这人的注意,倒是屋内有人大声唤他,“来信了,不打开看看么?”

“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父王起疑,催本王快些回去罢了。”这人背手冷笑,。

“看来殿下对圣上很是不满啊?”屋内人笑道,对这人不敬的话语并不感到惊奇。

他冷笑不答,却是不再看外面,而是转身看向屋内,那信鸽则是被他一手抓了进来。

取下信鸽脚下的信筒,抽出一个白色的小纸条,这人看了一会儿,忽而抚掌大笑,道:“他们终于送来了个好消息。”

“怎么?”

“王安有了前朝国师的消息,说是有希望请他出山。”这人的目中放出夺目的光彩,说着哈哈大笑,一手搭上另一人的肩头,“卫兄,若是有了你的帮助,我更是安心了。”

卫麒借着喝茶的动作挣开他的手,笑道:“我不顶用,况且我们相识已久,殿下也是知晓,我不爱打打杀杀的。”

这人不置可否,“不需你出多大力,只要稍微帮衬着我便好。”

卫麒笑着摇摇头。

这人见卫麒灵顽不灵,只得摇摇头,心中有些不耐烦,却忽而微笑起来,意味深长道:“那这件事你还得帮帮我,否则我可不会轻易走的。”

室内静了一静,徒剩满室熏香,淡淡的龙诞香流转在二人之间,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短短半盏茶的时间里,二人的脑中思绪便转了千百回,最终,卫麒垂下眼,唇角勾出个勉强的微笑来,“不要在卫府动手,还是等等,寻个好时机吧。”

背对着窗外的康王的脸色隐藏在阴影中,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笑起来了,温声道:“好,听卫兄的。”

夜色渐渐弥漫,叶定榕踏着余晖带着银子回来了,一路不停歇地回到卧室,打开房内一个朱红色匣子,将银子数了数便放了进去。

她扳着指头很严肃地算了算,惊喜地发现银子快凑够了。

身负数千两的银子的幸福感还未褪尽,小荷便布好了菜,招呼她出来吃饭,叶定榕只得将匣子收好,起身出门。

饭厅内,叶定榕发现追风的胃口被养的刁了,饭桌上的猪血竟看都不看,叶定榕想了想,又觉得他最近身上腥气加重了,体谅他可能是每天都喝猪血,导致心,便给他换了个口味,去找了些野味。谁知竟半分吸引不了追风,他将面前的鲜血推开,很严肃地表示自己不饿,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正在吃饭的叶定榕。

叶定榕夹起一块肉,追风看着她;叶定榕吃了一口饭,追风还在看着她;叶定榕喝了一口汤,追风仍在看着她....

叶定榕:“.....”

她终于吃不下去了,将竹著放下,面无表情道:“追风你给我把脸转过去。”

追风蹲在地上,身后似乎化出一只尾巴摇的正欢:“榕榕你别理我,快点吃完,我带你出去玩儿!”

叶定榕闻言很是讶异的一挑眉:“你晚上不去做任务了?”原来这些时日以来,叶定榕比较喜欢白日里去捉妖,而追风则是喜爱夜间活动,末了一人一尸便渐渐分头行动,倒也无甚大碍。

她十分怀疑追风这话的真假性,然而追风并没有多做想法,只喜滋滋且真诚地想表示带着叶定榕出门。

叶定榕一头雾水,手被追风握的死紧,很快便出了青元城一路狂奔而去。

这时暮色渐现,天幕已然被无数的星星点点占据,只有四处青山掀起夜幕一角,有远有近有深有浅。

叶定榕不知道追风要带自己去何处,但是,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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