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嬟仔细端凝了一番流云的样貌,美艳虽比不过顾横波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又见流云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大家之风,若是不说她是渠伯纠的侍妾温嬟真要以为她是出生名门的千金闺秀了。

忽而温嬟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她走进流云牵过她的手笑得一脸的和悦:“流云姑娘的人我虽没见过,但是才名却是听闻过的,都说你是女中的司马长卿,连父亲也称赞不已。”

得到温嬟如此的称赞流云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欣喜反而瞬间变了脸色,惊恐的回望向一脸妒色阴狠的梁红玉,猛的将温嬟握住的手抽回来,垂下头卑微到尘埃里:“侯夫人谬夸了,流云一介妇孺颜陋才浅当不起夫人如此称赞。”

梁红玉冷汉“尚书令大人都夸赞你,你便当的起,一味谦虚做甚!”

温思怀一颗心分作三瓣,一瓣系在大燕的江山社稷上,一瓣分给他那天真烂漫的锌妻,还有一瓣便是落在这终日病怏怏药罐子不离身的老来子上,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蓟城的风月闲事,温嬟扯起谎来是眼都不眨,使劲拿着自己父亲的清名瞎掰。

流云不敢做声老实的欲站回到梁红玉身后,但是温嬟怎么会让她如愿,她办这赏花会原本就是为了看渠伯纠到底给拉拢了那几家,如今眼巴巴送上来一个妙人,她若不顺带拐到自己这边做袖谍便真真是浪费了这办酒宴的银子。

“流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含羞还不快给流云姑娘增添一个席位。”温嬟说着杏目从梁红玉瞬间黑下去的脸上扫过,然后故作不知的笑道,“我同流云姐姐一见如故,就将席位摆在我边上吧。”

温嬟是主又是温氏嫡女坐在主位上众人自然无议,但是流云莫说只是渠伯纠的姬妾便是凭着当年夏侯婴的宠爱也万万挤不进她们这名门世家的圈子。

如今温嬟将她捧为座上宾众人碍于紫衣侯的凶名自然不敢有议,但是梁红玉却是不同,莫说她是个有野心有心计的世族,便是这些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渠伯纠那些不听话的姬妾还落得一个贤惠的名声便可见她的手段,她表面上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将流云恨到了底。

她出生望族,又嫁入渠氏,辅佐渠伯纠成了渠氏一族的族长,自己也水涨船高成了族长夫人,在颍川一代几乎无人敢忤逆与她,平日里眼高于顶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过。好不容易进了蓟城,她自持渠伯纠如今身为太子少师,也未将这蓟城的名门闺秀放在眼中过,但如今温嬟当着整个蓟城的贵族夫人抬高一个姬妾,下她的脸让众人看她这当家主母位居一个侍妾之下的笑话,她只恨不得温嬟同流云喧人一同生吞活剥了。

不顾流云的反对温嬟强拉着流云坐到自己的身边的位置,然后低声在抱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一拍手便见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舞女走到堂间随着丝竹乐声缓缓跳动起来。

紫衣侯府养着整个蓟城最有名的仙乐坊,众人平日里哪里能见到这据说能一舞倾国的仙乐坊舞姬,也不在关心流云坐在哪里,专心观看起来。

“夫人为何要害我?”趁着丝竹之乐流云才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温嬟。

“害你?”温嬟浅笑,“我同姑娘一见如故将姑娘奉为座上宾,旁人想都想不来的恩赐,到姑娘这里怎么成了陷害呢!”

流云吃了哑巴亏,想到梁红玉的手段终是忍不住愤懑道:“夫人是聪明人难道还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系,我不过一介姬妾,夫人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不过是徒然。”

“是吗?”温嬟不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笑道,“姑娘几年不曾回蓟城想必有一位故人定是不曾见到,不如我好人做到底让姑娘见一见这故人如何?”

让夏侯婴来见一见这给他了一顶戴绿帽子的宠姬是个什么情景她还是蛮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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