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让我休了你,你好和别人远走高飞?”杨国丰的脸色忽然就沉敛下来。

九姐儿闻言不由一怔,“你说什么呢?什么意思?”

杨国丰不答,起身向净房去。

“说清楚!”九姐儿却站起来跟上去。

冷不防杨国丰却突然站住。

九姐儿一下子撞上他,只觉得如撞上铜墙铁壁一般。

什么做的?

“你……”九姐儿禁不住满眼愠怒的瞪向她。

“要一起沐浴吗?”杨国丰却笑了。

九姐儿又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回走。

杨国丰又一笑,然后径直往净房去了。

九姐儿又回到了床上,只不过却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刚才杨国丰何来那样一句话?

是不是……是不是欧阳靖做了什么?

又想起午时的事,想起欧阳靖那执着专注的模样,愈发觉得有可能。

哎,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会凑热闹了。

还有这杨国丰,什么态度最终也不明,这样闷的男人真心让人不爽……

正思忖着,那沐浴完毕、已经换上一身寝衣的杨国丰已经出来了,看她一眼,然后转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美人白玉瓷瓶出来,递给她,“每日早晚两粒!”

九姐儿禁不住又一怔,不接那瓶子,只看着他,“什么?”

“专门清你身上毒的药,权大夫昨晚连夜配置的,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但会起到缓解的用途,过几日他会再配置另外一些丸药给你,权大夫医术了得,你不用担心,这毒他自会帮你治好的。”杨国丰语气舒缓的说着,那双映着烛火的幽深眸子,闪烁着关切怜爱地光芒。

九姐儿的目光从男人脸上,落到那小瓷瓶上,然后又缓缓垂下,微微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开口,“我不吃!”

连夜去给她配置药剂了吗?只是她却没法领他这份情……

“为什么?”杨国丰闻言禁不住瞬间蹙起眉。

九姐儿却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如果我不吃的话,你就会纳侧室是吗?”

听罢这一句,杨国丰那眉头禁不住蹙得更紧,“你不吃,难道是你不想将病治好,就梦想着有一天再嫁那不嫌弃你之人吗?”

“你说什么?”听了这句,九姐儿一下子仰起头,愤怒的瞪着他。

杨国丰没说话,只是脸色冷然的和她对视,但慢慢地,目光却又柔和下来,然后挨着她坐下来。

“文九,就像你不会想着嫁别人一样,我也不会想着娶别人,有些事我很难给你一个肯定的承诺,只因为我肩负许多东西,永远都不能恣情肆意而活,但还愿你能安心,我会慢慢圆你的愿,慢慢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要给我时间,还要与我一起,别任性也别放弃,好吗?”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深,娓娓道来,不大的语气,淡然的声调,但却又带着无形的果决和坚定。

九姐儿彻底呆住了。

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也会这样一番表白。

实在说,一点也不深情,更不煽情,不过却带着一种安稳一切的力量。

为了这份力量,她的眼圈禁不住微微泛红,再次垂头下头,“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够力度,又补充了一句,“只因为我是你妻子吗?”

杨国丰一愣,然后又笑着看了她缓缓道,“首先你要是我的妻子!”

九姐儿闻言禁不住一阵气馁。

真是一个一点也不懂浪漫的男人,要一句话就这样难吗?

她当然不会为这个争长短,因为这个没意义。

“可如今整个汴州城都知道你要纳韩京娘了。”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瓶子,放在一边,又继续道。

对于小妻子的执着,杨国丰颇有几分无奈,挑挑眉,很明确的道,“我当然不会纳她!”

“她美貌聪慧,还有许多嫁妆。”九姐儿又道。

“那又关我什么事?”男人蹙眉。

“另外呢,还心心念念的要嫁给你……”九姐儿再接再厉。

只不过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男人重重的一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男人黑着脸,看向她的目光也颇为尖锐。

呃……

九姐儿不敢说什么了。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欧阳靖。

毋庸置疑,这个呆家伙今日定是找杨国丰去了,只是不知战况如何?

那孩子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却大大的动了他的心!

杨国丰也回想起今日那欧阳靖从兵马司找到他宫里的情景,他当然没直说,但看上去却很激动——

“……师傅,如果我想要一件在您眼里是……是破损的,是不值得珍惜的东西,您……会给我吗?”

难得的是他这个自来桀骜张狂还有几分匪气的呆徒弟,还会这般隐喻一番。

“靖儿,你说什么呢?相处这些年,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绝不会因为什么东西破损了就弃置,还有,靖儿,你记住,有些东西我不是不能给你,只因你珍爱的东西我同样也珍爱。”

他淡定自若、却言语铮铮的一席话,让欧阳靖失望又无措,愣怔了半天,终于语气不利索的开口,“师傅,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欧阳靖又没话说了,又愣了一会儿,才又道,“那师傅……谨记吧,靖儿告辞!”说罢,转身就走,但走了两步,却又站住,“师傅,如果有一日您失言了,那就别怪靖儿不客气了。”抛下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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