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找的房子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很宽敞,就是破旧了些,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这个院子的主人原来是个商人,早些年过世了,家中无儿女,房子就留给了侄子,而那侄儿自己有房不想住进来,也无意卖掉,就放出来供人租住。京城外地人多,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更是房源紧凑的时候。

因为只是暂住,赵容一到院子就吩咐先把几个要用的房间清理好,再把厨房清理干净。虽然不要做饭,但是烧水却是必须的。厨房打扫出来,还得去买柴火,水井院子里面倒是有,因为井口有盖子,打上来的水也都是干净可用的。

这样忙了大半个下午,得月楼那边送来了饭菜,林正那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赵容留了一份,放在厨房温着,然后开始伺候起婆婆用膳。

兴许是故土难离,林母这一路上都恹恹的,若不是芳姨一直陪在身边,恐怕更没精神。

赵容说是伺候,实际上也就就是布菜,她婆婆也不挑食,最爱大鱼大肉,她往碗中多夹几块就是了。

这些天,赵容也是了解了这个投奔过来的芳姨。

很是知礼的人,手脚也勤快,不太喜欢乱说话,因为遭遇坎坷些,没人的时候总会看着女儿唉声叹气几句。

有芳姨在,她婆婆也是话说得多了,拜佛的时间少了。

晚上用过餐,赵容让护院轮流巡逻守夜,其他人早些休息。

林正没回来,她有些担心,就点着蜡烛守在房间里面。

林正带过来最多的就是书,赵容从里面拿了一本话本,边看边等。

她没等多久,林正就回来了,身上有微微的酒气,不过看上去并无醉意。

赵容主动上前去为他宽衣,道:“厨房里还热着水,夫君先去梳洗一番,今日终于到了京城,也好好休息一下。夫君明日有安排吗?”

林正揉揉眉心,先前他去见孟老太爷,倒是说动了他,已经答应不逼孟行太紧。不过,他却是要把孟行的的事情给揽下来了,要分出些时间教导孟行。

孟行也算是他看大的弟弟,这点事情他自然是要做,但是怎么做,他却是还没有想好。

“京城里几个朋友明天邀我吃饭,我要去一趟。这房子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孟行已经是明天会派人过来,你让林德明天去看房,将房子的情况记下来,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商议。赵家二房那边也是亲戚,是登门拜访还是先送点礼?”

“我这房与京城的二房不是很熟悉,但都姓赵,也是一家人,过几日夫君空出时间来我们过去拜访一下吧。”赵容思量着说道。

她熟悉的是徐州的二房,京城的二房已经是鲜少回去了,她也就认识几个小辈,二房夫人也是只见过两次,估计她也记不住自己的相貌。送礼自然是可以,但是登门拜访更显得诚意,他们是小辈,又是独自上京城,总要表现得知礼一些。

“你安排就好。”林正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见赵容又注意就全部推给她,由她处理。

这院子已经是空了几个月了,屋子里没人居住容易有破败之气。除去老夫人那间屋子,赵容和林正这间屋子已经是最好的了,但是比起徐州的家也是简陋了许多,房子里面还有淡淡的霉味。

两人都有些累了,说完这些就上床了。京城的夜风有些冷,赵容缩在林正的怀中,林正的身强体壮,体温也高,在他怀中,赵容慢慢进入了梦乡。

林正这些日子也是柳下惠做习惯了,枕边熟悉的香气让他放弃思考诸多的问题,轻轻的打起了鼾。

第二日,大家都起了个大早,得月楼不抱早餐,厨房也暂时不能开火做饭,林德早早就查看好四周,叫了个摆面摊的送来了几十碗面。

林母还在睡,林正匆匆吃过面,与赵容说了几句又出门去了。

赵容打起精神,开始继续吩咐侍女打扫院子,今天天气不多,他们一路水路,东西都有些潮,赵容让丫鬟仆役把东西拿出来晒晒。

孟家的下人也是早早的就过阿里了,赵容自然是不方便外出看房的,派了管家过去看看情况。她自己则是列条子,把接下来要买的东西要做的事情全部记上去。

桌椅板凳那些东西,看了房再买。京城有些冷,要请裁缝来给下人们做衣服,她知道下人们积蓄都不多,冬衣也是只有一件,现在才入冬,再过十天半个月再无新衣可就难受了。婆婆怕寒,还得多买些炭火来。

这院子虽然是暂住,但是少说也得住上一个月才能搬,锅碗瓢盆的带的不多,也要重新买。饭菜总从酒楼送,虽然是孟家出的钱,但也不好。过几日就让厨房开火,柴米油盐这些管家怕是忙不过来,可以让厨娘先去买。

事情不少,赵容又是第一次做,也是忙得昏天黑地的。

另外一边,林正去了金玉楼。

在京城里面,金玉楼是最好的酒楼之一,比得月楼还要好上几分,这次邀请他的是沈重山和沈嘉文两位。林正在京城有不少合作伙伴,但是有些是纯粹的商人,还是奸猾的那种。贵族子弟只有四五位,而沈家这两位和林正关系又是不同。

沈重山是沈家嫡系,年龄比林正要小一岁。沈嘉文今年二十有七,乃是是支系,但是也是少年英才,二十岁便考上了进士,现在在翰林院就职。

现在距离沈重山成亲之剩下几天了,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过来也看得出他对林正的重视。

“子铮,一别经年,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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