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真价实的震天雷,一下子劈地她连抽动嘴角,做个反应什么的,都忘记了。

她出门的时候没少听说她的恶名,就她这样名声的女子,居然还有人愿意娶她?娶回去干吗?而且还是皇上指婚,想必这指婚的对象也是非富即贵。

这大富大贵人家怎么能够看上她这样一个胸无半点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的人呢?

这三个月里,虽然被林相关在这小院落里,每日咸菜萝卜白米饭,但她适应性很强,寻了个首饰贿赂了个家丁,就搞来了梯子,并顺利溜出府,尤其是有了若水楼后,每每都能吃得她心满意足。所以总体来说,这三个月里,她过得还是很是自在的。

林相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他看着石化了的林潇容解释道:“今日朝上,皇上下旨,将你指婚给了离王为妃。”说着,移开目光,似是有万般无奈与不忍。

刚起身的明钦闻言,又抖了三抖,声音急促而苦痛,“林伯伯,万万不可!天下人皆知那离王年幼之时伤了脑子,如今形容等同于一个几岁孩童,容妹妹要真嫁过去,岂不是……”

林相何曾不明白这个中情况,他又何曾舍得这个唯一的嫡出女儿,唯一的与子君所出的孩子,被生生推入火坑之中,只是皇上金口已开,他一介臣子,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从接到圣旨到现在,他也痛苦,在祠堂里站立许久,不知将来如何去和子君解释,更不知现在如何和女儿开口。

明翔声调一提,生生截断了明钦的话,“天家富贵,我们怎可多言!钦儿,你今日有些不知轻重了。”

明钦身形颤了颤,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明翔见状上前,禁锢住明钦,和林相告别,最后一句像是说给林相又像是说给明钦听的,“三日后出嫁,这几日你容妹妹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最近就别来叨扰了吧。”

二人身影淡出视线,林潇容只觉得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悲凉。

为何老天要和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为何那个皇帝老子会瞄上她,为何这么快就要嫁为人妇,说不定一年后还要鼓捣个孩子出来,她的大好时光,她的美好年华,她的自由自在,竟这么快就要断送在相夫教子出嫁出夫的万恶封建主义制度之下了?

相比较,她尤其想念现代社会,至少见着人不要三跪九叩,至少婚姻自由多了。

想到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要过去,以后就得被束缚在高墙中,还有可能会和一群女的分享一个丈夫,她心中就更是苦涩了……

林相见林潇容如此神情,也是很是不忍心的道:“是父亲无能,容儿,如今已无办法,我只能在陪嫁上尽力补偿你,希望你,不要记恨父亲,”他抬手抹了抹泪眼,“如今你就搬回去住吧。”

见林潇容没有什么反应,他讪讪地转身,训了琉香几句,又唤来几个仆人帮她收拾东西,便转身离开。

林潇容很无奈,不知道这老头子是个什么情况,第一次见他就哭得稀里哗啦,刚刚见他,似乎真的又留下那么几滴眼泪来,当真是多愁善感的很啊。

众人散去后,琉香扑过来,熊抱着林笑容,声音嚎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小姐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田地啊,京中都说那个大皇子脾气人傻脾气也坏,虽是皇子住的地方却是破破烂烂啊……都二十四岁了都还没有娶妻啊……没有哪个人愿意嫁给他啊……小姐啊,你可怎么办啊……”

本被她的哭诉惊得有些头痛的林潇容,听到后几句话时脑中灵光一闪。扶起扑倒的琉香,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那个王爷还未娶,是不是连侍妾都没?”琉香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那个王爷不被重视,很少有人关心?”又点点头。

“那他有暴力倾向吗?”

“暴力倾向?那是……”琉香疑惑。“就是会不会经常无缘故打人啊什么的。”她沉思了会摇摇头。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我嫁!”林潇容顿时觉得生活有了新的动力,她仰头大笑。

真是太好了,没有妻妾,就不存在宅斗的问题,少人关注就不存在宫斗的问题,无暴力倾向就不存在婚后被强迫的问题。那出嫁对她来说不就意味着来到了更一片自由的天空可以自在地飞翔?!

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琉香,她豪情万丈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婚后本小姐带你过好日子去!”

同时,京都一处府邸里,屋内燃着袅袅的檀香,内室里帐幔低垂,两名男子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面前摆着一个棋局。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一人稳步踏入内室,抱拳单膝跪于地下。

执白子的男子微微抬眸,淡淡道:“如何?”

跪于下首的男子沉声回答:“依属下观察,那林潇容确实如传闻一般,面相虽好,但举止粗鲁行为轻佻,当真是配不上主子。”

执黑子的男子落子的手一滞,颇感兴趣地问,“如何看出?”

“今日一早,她就翻墙溜出相府,去了城南那家最近新起的若水楼,午后回到相府,而后……”他脑中浮现林潇容和明钦那一幕,很是为难得情景重现,“明尚书的公子似乎有何处得罪了她,他们二人就吵了起来,后来,她跌下墙头,竟然压在明钦的身上。”

执白子的男子似乎并不对后面这轻狂的一幕感兴趣,只皱眉问:“翻墙?她会武功?”

“不是,她是掩了两把梯子在墙头……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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