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曼瑶中午管完事儿完成了苗先生布置的任务,再去荣华园的时候,一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那真是,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将她给炸成渣渣了——里面那声音,她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刚回魂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噩梦都恨不得将这人给扒皮抽筋呢。

“曹公子当真是年少有为,以前只瞧着曹公子的字写的挺不错,却不知道曹公子的武功也是挺好的。”老太太笑着说道,曹伟很是谦虚:“老太太过奖了,不过是两招拳脚,算不得什么,其实就是没遇见我,那些镖局的师傅们也是能应付的,说起来,我还有些拖了后腿呢。”

曹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些不过是饿得慌的流民,一时想岔了才拦路抢劫的,哪怕是个寻常人经过,都能将他们打倒的,我这一点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老太太可别提了,越说我越是羞臊的慌。”

舒成业笑着摸了摸胡子:“不管怎么说,曹公子这品性是很不错的,不管曹公子有没有帮上忙,这毫不犹豫的上前帮忙,就没多少人能做到,曹公子能伸出援手,实在是大义,我舒成业还是要多谢曹公子的。”

“不用谢不用谢,舒大人再这么客气,曹某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曹伟笑着说道,又起身行礼:“时候也不早了,曹某也该告辞了,老太太,舒大人,今儿打扰了,有机会曹某再来给两位请安。”

“先别急着走,你也说了,这时候不早了,不如在府里用了午膳。”老太太连忙留人,不管曹伟之前出力了没有,反正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曹伟是救了舒家的两位姑娘的,若是舒家半点儿表示都没有,甚至连一顿饭都不留,那可是太小气了点儿。

“不用了老太太,曹某还有些事情,实在是耽误不得,改日曹某再来拜访,定然要尝尝舒家的饭菜的。”曹伟很是坚决,舒成业开口问道:“曹公子若是方便,不如说说要去做什么事情,说不定我也能帮得上忙。”

曹伟愣了一下,颇有些犹豫,不过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只是一些家事,舒大人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劳烦舒大人了,若是曹某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必定会亲自上门的,到时候还望舒大人能行个方便。”

“你且说说。”舒成业笑着说道:“你家在江南东路,这贸然上京,必定是有重要事情的,你在京城可有亲朋?”

曹伟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了,好半天才苦笑道:“罢了,舒大人也不是外人,这事情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就说说吧,舒大人也知道,我父乃曹家老三,之前被人诬陷私通外敌,然后被下了大牢。后来皇上派了钦差过去查这件事情,最后虽是还了我爹爹的清白,但因着……”

曹伟唔哝了一下,将那段话给糊弄过去了,面上神色有些凄凉,眼圈都跟着红了:“我爹爹被治了殆误战机的罪名,判了斩首。皇上圣明,这事情并未牵连家眷。只是,我娘和我爹夫妻情深,听闻我爹的死讯,就跟着……只留下我和幼妹……”

“可老天无眼,我那幼妹不过十来岁,猛然失去双亲,又气又痛又怕,一时不慎,就染了风寒,拖了两个月……”曹伟呜呜哭了起来:“我实在是对不住父母,让他们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我……”

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肠就有些软,听了曹伟的话,也跟着抹眼泪:“天可怜见的,竟然……那你回了江南,可曾见了你祖母和你两个伯母?”

曹伟强制将悲伤压了下去,点了点头:“见了,祖母年纪了,受了打击,生了一成大病,现下正在家里养着。大伯母和二伯母在祖母身边侍疾,我原想着守在祖母身边,我算是代父母尽孝了,可祖母不许,硬是要让我上京,想要为我爹爹平冤,祖母说,爹爹人已经去了,却不能背着这骂名走,不管多难,我得为他洗刷这罪名……”

舒成业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的,可是这案子已经定下来,怕是翻案的机会是不会……”

曹伟忙点头:“我自是明白这个,舒大人放心,我曹伟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想着,先在京城呆一段时间,找了我爹爹生前的至交好友,求他们写了信,我带回去安慰安慰祖母,然后我就在京城待着,也免得祖母心里惦记这件事情……”

虽然这么有点儿不厚道,哄骗家里老人的感觉,但也只能这么做,当今圣明又宽容大度,但皇上就是皇上,去年才判了刑的人,今年就要翻案,那是嫌命太长了。再者,自家知道自家事儿,曹伟也知道,他爹这罪名,背的其实不怎么冤枉。

再者,他曹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也不过是近些年才出了个大官儿。他爹的那些朋友,就算有一两个有过命的交情,但这殆误战机的罪名,可不比什么贪污之类的,求求情能得个轻判,一个搞不好,那就是要被牵连的,谁家里没个老小?

曹伟也觉得,自己大约是找不出愿意帮自家翻案的人来的。

可是老太太那里又强求着给儿子洗刷罪名,曹伟也不能和老太太对着干,所以只好先哄着偏着,老太太年纪大了,能有多久可活?

舒成业也听出来他这打算,见他脸上又是羞愧又是茫然,还有几分难堪,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夹在大义和孝道之间,这事情就是他都想不到妥善的解决办法,曹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是很不错了。

“那你此次进京,要在京城留多久?”舒成业顿了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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