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这才回神,这两个人不是来找他的,想来也是,柳云裳的名号比他这个探花的名号要响亮的多了,只因他是新贵所以才炙手可热,如此一想倒也释然。/p
凤未落这时已经清醒不少,望着天际渐渐暗下去的暮光,忽然发现楚天阔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莫不是出事了?/p
“宋兄,我有事需要回驿馆,改日再找你叙旧。”凤未落即刻起身告辞。/p
“柳兄,路上小心。”宋煜目送凤未落离开,神色有几分不明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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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翀逸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闭目,神思却有些游离在外,方才恍惚一眼,凤未落一颦一笑似乎牵动着他的思绪,让他无法静心凝神。/p
如此小事,根本犯不着他亲自出面,可不知怎得,他居然去了,还因为看到凤未落和探花郎喝得大醉而微微动怒。/p
萧然端坐在一旁瞥了眼夏侯翀逸,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敢开口打扰。/p
“有什么话就说。”夏侯翀逸没有睁眼,淡淡地开口。/p
“王爷,既然柳云裳有能力让长公主殿下苏醒进食,王爷您又何故让他去江妃娘娘的药店?”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萧然撇撇嘴,最后那句话显然是逾矩不可说。/p
夏侯翀逸没有开口,亦没有睁眼,心里不大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唯一能确认的是将来柳云裳治不好重茵公主的病,太后归罪下来,若是知道她是“江蓠”药庄的坐诊大夫,一定会有所顾忌。/p
凤未落是走路回驿馆的,宽敞的街道上行人如织,她走在街市上,多么熟悉又如此陌生。她几乎熟悉帝京的一物一景,此时却觉得陌生极了。/p
有家不能回,有仇不能报,有亲人身陷囹圄却束手无策,她有一种孤身一人走在无垠的大漠中,四野望去全是一样的景致竟找不到方向的荒凉感。/p
回到驿馆时官邑说楚天阔已经回来有两个时辰了,他们将她的话已经转告了,只是楚天阔说是累了想回房休息,凤未落颔首道谢,气定神闲地回了房间。/p
关上门的那一刻脸色霎变,凤眸掠过房间,在软塌上看到倒下呼吸不均的楚天阔时眉宇紧蹙,立刻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息,幸好。/p
凤未落舒了一口气,拿出金针在他的穴位上施了几针,楚天阔猛地睁眼,“啊!”/p
“嘘!”/p
“你真气凝滞,我帮你施针纾解,”凤未落继续把脉,然后拔掉金针,“我教你几句心法口诀,你自己调理吧,”又薄薄睨了眼楚天阔,“你没有听我的话?”/p
楚天阔有些羞愧,挣扎着坐起来,盯着凤未落看了半天,“柳兄,你到底是什么人?”/p
凤未落手顿了一瞬,“你还想不想学上乘的内功心法了。”/p
“想,”楚天阔立刻说道,“柳兄上次用的可是江湖失传已久的千里传音,不知……”/p
“想都别想,先师有命,非我门人是不可以学我门中武功的,”凤未落断然拒绝,“不过教你一些疗伤的上乘内功心法还是可以的,你底子不错,将来一定会大有所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