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问了,陶晴微微侧首,撇着嘴,低声道:“皇上此话是在怪臣妾……么?可纵使……” 往廊外抛了个白眼出去,忽就理直气壮了,“纵使人是臣妾逼下去的,也是她出言不逊在先!”

季泽握了握她的手,“朕何时说要怪你了?不过是觉得,她先被你逼落下水,却也算是蒙你才捡得性命……着实巧合罢了”

她眼珠转了转,笑道:“这话倒是真的。每日经过御清池的人不知几多,可这清理的事却偏偏教臣妾提出来了……可见因果机缘这种事,确是有的,不然一切又如何解释呢?”

季泽听了不觉好笑,重重握了她的手一下,“亏你说得出来,还因果机缘……”

他说罢看到阶下立着的温良,面色凝了凝,便抬脚离去了。

季泽的背影肃然又干脆,教陶晴怀疑刚刚的温情调笑是不是自己盹着了,迷糊间的一个梦,头上的两只相思呼应着唱了一声,倒让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陶晴给夏羽递了个眼色出去,夏羽点点头便出去了,距离童嘉的生辰越来越近了,季泽最近也忙碌异常,总觉得是要出事的预兆,有些事,还是打探清楚的好。

午睡醒来后,陶晴看到侯在边上的并不是一项伺候起居的春雀,而是夏羽,便知道是有消息来了。

果然,夏羽伺候她起来,又递了淡茶上去,才道:“今早皇后娘娘派人快马进宫请旨,请圣上准她回家归省。”

按说后宫妃嫔出宫祈福上香后,顺便回娘家看看,也没什么不可的,只要提前告知皇上就可以了。可童嘉身为皇后,不是不知规矩,却要在回宫当日提出来,又是为何?陶晴便问:“皇上可是准了?”

夏羽道:“皇后娘娘的鸾驾停在九明寺,等皇上的旨意,许多人看着,皇上自是下旨准了,并赏了许多东西,命人务必于鸾驾抵达之前抬进童府。”

鸾驾停于九明寺门外?然后大张旗鼓地请圣旨,想来童嘉是知道季泽不会答应,所以才将动静闹大了,要他拒绝不了?

看来这帝后还这是“非一般”的关系!

陶晴嘴角不由得扬了扬,却听夏羽说:“还有一样,皇上派温总管去传旨的时候,有个人是随着文总管一起从御星殿中退出来的,是个生面孔,可之前并无人见那人进过御星殿……”

“哦?看来皇上是另有对策。”陶晴挥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御星殿,再大摇大摆地跟着温良出来,那此人应该是影卫了。

不过,陶晴关心的却另有其事,面临如此不利的境地,那童嘉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回家呢?如今看来,上香倒想是顺便的事,而回家才是正事。那么她此次出宫便不光是为了躲秦英落水这个劫数了,而是为了其他什么目的……

而这个目的,却能让季泽大费周章至此,动用了一直藏在身边从未现身的影卫!

陶晴笑笑,她大约是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个猜测和她先前的认知确有些冲突了,所以眼下,她需要一些佐证,于是招招手,对着夏羽耳语了几句,那丫头听完郑重地点了头,出去了。

因为突发的变动,陶晴也跟着兴奋起来了,是以晚膳时候都多吃了半碗饭,完了,还夹了许多肥肉给小白,直吃得那家伙两口冒油,不满地“喵呜喵呜”叫,陶晴只一厢情愿当那是它十分欢喜的表现……

喂着喂着,那小东西忽然从陶晴手里挣脱,冲着门口跑去,不多时,门帘挑开,季泽走了进来,看到她手上盘子里的一堆肥肉,又看看小白,终是没忍住,开口道:“爱妃,也许小白更喜欢吃瘦一些的。”

陶晴皱眉盯着躲在季泽脚后的小白,见它一副被欺凌后终于找到主人撑腰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将盘子往桌上一推,站起来微微朝他欠了个身,道:“不喂了。”

“惹爱妃不高兴,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了。”季泽笑笑,径自朝里间走去。

陶晴跟在后面,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前面的小白,道:“皇上可是在怪臣妾太小性了么?”

“朕何时怪个爱妃,只是真此次来,带了不好的消息,怕爱妃听了以后,反怪朕。”

“皇上这话着实教臣妾惶恐。”陶晴瞟了他一眼,就好像在说,“丫说来听听啊,看我气不气”……

“今日午时收到急报,西卫城有些动乱,可离那边最近,又最让朕信任的就是江固了,于是便将他从南安道调去了西卫城,只是西地确实贫寒艰苦了些……”季泽说完,还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然后瞪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她,那表情就跟小白对着他卖萌一个样。

人都被调走了,丫还可怜兮兮做戏给谁看呢?!陶晴沉了口气,缓缓道:“哥哥保家卫国,又岂会轻言辛苦?再者皇上如此调度,那自是有了安排,无需告知臣妾,毕竟后宫不论朝政……”

“爱妃果然明理!”季泽故作长松一口气的样子,笑眯眯道:“可朕还有一件事要说……”

“……”陶晴额头一滴大汗,感情最不好的消息还在后面啊,是以许久才低声回了一句:“臣妾听着呢。”

这次季泽脸上正经了不少:“今日下午,收到在晏国的探子飞书,说是晏国军队集结,大有朝东连境而来的架势。”

啊?东连境是瑞国晏国相交之地,晏国是真要动武么?这个消息倒真的出乎陶晴预料了,她只知道上辈子童嘉逝世前后,晏国曾割了一座城池给瑞国,并无听说大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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