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件事总算是暂时给压住了,陶晴心里一松,腿却有些发虚了,虽是努力撑着,步子还是凌乱了去,脑袋也重得像灌了铅,接着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跪到地上。一直留意着她的宁阔见此情景,立马两步冲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然后俯身,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样真心不雅观啊!若被人见了实在太难看啊!陶晴本想挣扎着下来,可脑仁疼得太厉害,眼皮也顶不住要盖下来,所以她最后说出口的只是那低低的两个字“宁阔……”

宁阔听到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低头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于是赶紧加快步子往前赶,等到了悠远居,他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语秋远远看到这架势,赶紧迎了出来,帮着安置自家主子,悠远居里免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俞本号了脉,又检查了一番,才说:“受了风寒,休息不够,外加忧虑过度急火攻心……又拖了这许久,有些严重。”

说罢起身,去开方子,路过宁阔面前时,又淡淡加了一句,“纵是宁府夫人,但到底顶着优容郡主的头衔,将军真是好气魄。”

后面那句本来不妥,可俞本原就是出身侯府,就算是帮优容郡主说句话也不为过。本是句无关痛痒的话,却将宁阔堵得哑口无言,只可惜陶晴没有听到,她若听到多半要从床上爬起来为俞本鼓掌叫好!

一边的语秋眼看着气氛僵了,赶紧将笔墨端上来摆好,又过来道:“将军看您累得满头大汗,还是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她这个心里弯弯绕的丫头自然留意到自家姑爷虽是满头大汗,呼吸却平稳绵长,那满头大汗自然不是累的,许是急出来的也说不定,是以心下忍不住有些乐了。

由此可见,语秋实实在在是个好姑娘,一心为郡主着想,做梦都盼着自家郡主与姑爷重修旧好……(陶晴:o(╯□╰)o……)

俞御医走后,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上来,可语秋面上却一副发愁的形容,自家郡主还在昏睡着,她实在不忍心将人叫起来,所以喊了半天也没能把人喊醒。眼瞅着药都快冷了,宁阔终于看不下去,走到床前接过了药碗。语秋也终于心满意足欢天喜地地退下去了。

所有这些,陶晴统统不知道,支感觉得半睡半醒间好像被人强行拽起来,喝了什么,接着睁开眼就看到一屋的烛光,桌边似乎有人在看书,那人的轮廓很像宁阔,可当她想努力一下看清楚时,眼前又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陶晴总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睁开眼,果然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红眼睛。那红眼睛看到她醒过来,瞬间变得更加水汪汪了,呜呜咽咽地哭着:“娘亲,娘亲总算醒了……呜呜呜……”

陶晴身上像是已经散开了摊在床上一样,全身都软趴趴的,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手摸了摸眼前的小脑袋,道:“阿诺哭什么?娘亲只是身体不适,睡了一觉罢了,很快就好,莫哭了……”

可他到底都是六岁的孩子了,不那么好骗,咬着嘴唇道:“要是无病,怎么会昏睡这么久?娘亲不要骗阿诺了,都是因为爹爹罚娘亲去祠堂,又惹娘亲生气,然后还不让娘亲睡觉!还有,昨晚,他还不让阿诺陪着娘亲,阿诺现在也生气了,十天都不会理爹爹!”

陶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想说一句“小子,你真相了”,可话还没出口,就见小鬼头脸上一僵,她偏头跟着看过去,只见宁阔正穿着朝服站在门口。

见他们看他,他才走进来,笑着让阿诺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可那死小子把脖子一拧,只对着陶晴说:“娘亲,阿诺要去读书了,中午再来看娘亲。”说完恭敬地退下了,临了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君子非礼勿听……”

陶晴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语秋,那丫头笑得特别甜美,应该是特别心虚,偷偷告诉自家少爷他娘亲如何被他爹爹惨无人道地对待,还真挺值得心虚的。那丫头借口去看药煎好了没,便一溜烟跑了,卷起桌上的书页都跟着飘了飘。

宁阔站在床边看着陶晴,舒了口气,俯身帮她掖了掖被角,她道了声“有劳”。

这两个字说得客气又疏离,应该是还在生气,可她如今病倒在床确是拜自己所赐,宁阔看着她的憔悴形容,又想起俞本昨日说的那番话,心里一团乱,便道:“你躺着吧,我去换了衣服再过来。”

因为私自向少爷抱怨的事情,语秋很是心虚,看到宁阔走了,才敢端着药碗进来。

床上的人却在想,这病生得真是时候,不管怎么说,多少把大家的注意力从蒋姻中毒这件事上转移了些过来。关于生病,其实理性上,她并不怪宁阔,因为到底这身病是自己折腾出来的,可真看到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总觉得有口气堵在那里,不喷不快。

喝了药,她嘴里含着蜜饯,又想睡了。可语秋吩咐人去热粥,然后就开始在旁边念叨个不停,无非是说真搞不懂将军,当初郡主去祠堂他不拦着,如今病倒了,却在这里整夜整夜地守着,直到早朝时间才离开,云云,连他离开时还帮陶晴理了理被角这样的细节都不放过。

陶晴直听得昏昏欲睡,为求个安静,只好将她打发出去。让她去绿茵苑看看二夫人好些没,又吩咐她到佛堂去问问三夫人缺什么短什么不,关键是要传话给齐婆婆,让她好生照顾姚韶然,不能让让闲杂人随便出入!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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