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得知聂瑜被打是与厉千寻有关时,她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相关消息。
或许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教训,但因为媒体的大肆渲染,让整件事情变得严重了,这涉及了聂家与厉家两个家族的利益和颜面。
报道更是称聂家得罪了厉家才会遭到黑道的报复,报纸上有关于聂瑜被打得鼻青脸肿,伤势不轻的照片也刊登了出来。
年初晨转至财经版的最新资讯,据报道弘信的股票开始呈现下滑趋势,甚至有合作伙伴因为担心报道是真的,担心自己本身以及本身利益受到波及,均开始考虑要不要与弘信继续合作。
“千寻这回可是惹大麻烦了,这丫头真是……”
年初晨端着报纸,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她很清楚厉千寻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替她出一口气,但这回是真惹到麻烦了。
年初晨更是可以想象得到聂凌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也会认定这事一定和她有关。
果然如她猜测到的,聂凌卓来了,此刻万分审视的目光炙热的落向她时,分明是责备的眼神。
如果跟聂凌卓说这件事情跟她无关,不光只是聂凌卓不会相信,恐怕说出去,任何知道她与厉千寻关系的人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年初晨这个时候虽然责备厉千寻闯大祸了,但她很清楚厉千寻的好心,她不能让厉千寻一个人背着黑锅,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猜对了,是我让千寻这么做的,我的孩子没了,我心里难过,我咽不下心中这口气,给聂瑜一点教训,就是让你妈尝尝难过的滋味,和她的卑鄙手段比起来,我只是打了聂瑜一顿,可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
年初晨言语里依然不减对聂夫人的憎恨。
聂凌卓盯着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深邃,黑暗无边得犹如万丈寒潭,话语亦是冷冷冰冰的,“初晨,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唆使厉千寻去做的?”
他不相信。
聂凌卓不相信年初晨会这么做,她是对他母亲有埋怨,有不满,但年初晨还不至于这么做,她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难道还不满意这个答案!
年初晨无惧的眼神与聂凌卓四目相视,两人谁都不逃避目光,就这样“虎视眈眈”的对视。
聂凌卓拧眉,愈发严肃,一字一顿的道,“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你唆使的?是,还是不是?”
“……”这个时候的聂凌卓,毫无疑问是让人恐惧万分的,年初晨骤然被他的话给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初晨,你要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见报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聂瑜被厉家的人伤害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这还把弘信牵扯上了,如果这一次厉家给不出一个交代,我也不会放过厉千寻,就算我放过厉千寻,弘信董事会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希望你明白。”
聂凌卓很冷静,语声并不高。
每当这个时候的聂凌卓,是最让人害怕,最让人胆寒的。
年初晨更加说不出话了,心跳没由来的加剧,“怦怦”的乱了节奏。
“如果是你唆使的,我愿意给厉千寻一个机会,她只需要公开道歉,我便可以原谅她,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知道就算是你唆使的,也一定是聂瑜先挑衅你,让你忍无可忍你才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你唆使的,是厉千寻自作主张挑衅我们聂家的人,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我不会放过她,就算是她有厉家这个黑道世家撑腰,我也不可能让厉千寻好过。”
聂凌卓的话刚说完,年初晨脸上的骇然已经一波一波的盖来,“是,是我,是我让千寻去给聂瑜一顿教训的,跟千寻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道歉,我可以替她公开道歉……”
“你道歉,谁会买账?”聂凌卓给了她一记“没用的,别白费心机”的眼神,那一道眼神里,年初晨看到了生疏,切切实实的生疏,仿佛在那一刻,聂瑜是他的亲人,而她不是,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我也不会买账的。”聂凌卓话语里斩钉截铁。
“聂凌卓,不可以这样,你不要让我更恨你,你不能伤害厉千寻,你要发脾气,要发泄,全部冲着我来,不能动厉千寻一根汗毛。”
年初晨心下愤怒与生气交织,她恨聂凌卓,说不出的恨意凝结在心底。
聂凌卓同样是无话可说了,无论这件事情到底跟年初晨有没有关系,他不会让步,聂瑜受了伤害,现在只要厉千寻公开道个歉,这个要求应该不为过。
“聂凌卓,你不要走……”
年初晨阻在聂凌卓跟前,阻挡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千寻那样的人,她的面子很重要,不会愿意公开道歉,你不要这样对她好不好,她也是为了我好,是在关心我。”
年初晨终是软了语气,即便心里很不悦,但没办法,厉千寻若不是因为她,她是不可能惹上这个麻烦的。
可聂凌卓无视于她的恳求,“初晨,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放过厉千寻,这个牵扯到的不仅仅是我,是弘信整个董事会,董事会的人也不会饶了她,更何况打了人,做错了事,本来就要道歉,否则的话,只能交给警局处理。”
年初晨听出了聂凌卓言语里的不动摇,甚至是那般的坚决,仿佛只让厉千寻公开道歉,是便宜了厉千寻,也给了她年初晨莫大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