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的妆有点花,令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她有些歇斯底里地闯进了餐厅里,嚎啕道。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要立刻离开这里,竟然出现了死人,天呐......呃,你们在做什么?”

她注意到大块朵颐的三个人,表情顿时凝固了。

“当然是在吃饭啊。”

陆绊理所当然地答道,还将身边的盘子往外推了推。

“你也要来两口吗?”

“......不用了。”

爱玛被陆绊的理所应当震慑了片刻,随即问道。

“你们怎么还吃得下饭,这都已经出现了死人,说不定这屋子里真的有什么怪物,你就是下一个死的!”

她担忧地看着屋子的各个角落,生怕有什么怪物忽然从墙角爬出来,把自己生吞活剥。

“不吃饱哪里有力气查案子,而且我们现在也走不了。”

斯通将切下的牛排送入口中,指了指餐厅外面,逐渐狂怒的暴风雨。

“下山的道路已经被泥石流冲垮,连带着电线和电话都中断,你没发现现在连灯都没有,只能用蜡烛吗?”

被斯通的话语提醒,爱玛急忙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入夜,窗外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附近摇曳的树木,更远处的被泥石流冲垮的道路都已经隐没在了夜色之中,她没亲眼看到,还有些不太相信,又来到餐厅的电话机旁边,拿起听筒,直到那电话对面一阵沉默,爱玛才终于有些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爱玛询问斯通,最开始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弱小,可怜,无助。

“放心,爱玛女士,我和霍勒警长有约定,如果我没有定期联络他,那么警长就会带人上山,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能见到那位可敬负责的警长了。。”

斯通答道,他已经用餐完毕,正在用餐巾擦拭嘴角。

“真的吗?那太好了。”

爱玛忽然又放下心来,她对于警察的到来似乎并不如朗姆那般抵触,反而会因为即将获得自由而感到雀跃。

“可是这么大的雨,警长他们怎么赶过来。”

这位女士忧虑地看着窗外,问道。

“不用担心。”

斯通似乎并不在意窗外的暴风骤雨。

爱玛见状,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既然大家看起来都不慌张的样子,那自己要是一個人在这里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岂不是显得很没文化?

她没有亲眼见到尸体,只听到了仆人的通知,因此不像朗姆那般失魂落魄。

朗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一种这个家只能靠他自己了的感觉,刚才高德尸体的画面令他永生难忘,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那腹部被掏空的高德的扭曲狰狞的表情。

甚至他还会看到自己肚子被那不可名状的怪物撕裂,用泛黄的牙齿扯开自己的腹部,将肠子扯出来,吞噬干净的画面。

不,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朗姆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

他在家里的公司处理事务的时候明明很冷静,可在看到了高德的尸体之后,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整个人都陷入焦躁之中,而且做出了许多自己之前不会做的举动。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情绪的提线木偶,被恐惧与胆怯所支配,变得不像自己。

此时此刻,朗姆也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有谁正在低语,那低语令他感到焦躁,内心的恐惧逐渐支配意志,让他冲动而易怒,缺乏冷静的思考。

谷赝

“他们只想抢夺你的财产,那些东西理应只属于你!”

“看看那个侦探,他觊觎你父亲留下的遗产,你必须尽快铲除他们!”

“那个蠢女人,她只会将钱财送给那些小白脸,你必须将她逐出家门!”

“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死了才是最好的,他活该,他最有应得!”

“在警察来之前,你必须找到那东西,在那个疯疯癫癫的神棍到来之前,你必须找到那个东西。”

这些呓语在朗姆的耳边回荡,这声音就像他自己的心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铭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就好像他如果不这么做,自己的精神就会崩溃。

这种感觉很怪异,但一切又好像理所当然。

他只能认为是自己的贪婪的yù_wàng占据了理性。

朗姆忌惮于斯通的手枪,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总不可能在明天警察来之前杀了他们吧?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

朗姆别过脸,他感觉自己真的变得十分古怪了。

“莉莉女士呢?”

斯通忽然问道。

“她感觉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了,有女仆照看,不用担心。”

老管家说道。

“拜伦大师看样子也来不了了,今晚我们最好住在相近的屋子里,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相互照应。”

斯通说道。

“什么问题?”

爱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凶手,爱玛女士,杀死高德先生的,无论是人还是怪物,它现在肯定还留在这一座山庄里,谁也不能保证他只为了杀高德先生而来,按照我的推测,他的目标应该是鹤鸣道人的遗产,因为我发现高德先生持有鹤鸣道人相关的书籍。”

斯通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鹤鸣笔谈》。

“至少高德先生并不是单纯为了缅怀勃朗宁先生而来,他曾经作为中介向勃朗宁先生售卖过这屋子,他应该也知道鹤鸣道人相关,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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