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山头上,山顶是大量的弹药和十五门围成一个弧形的虎蹲炮,下方二十步远,就是两条战壕。

毛有才正在战壕里擦枪,一个士卒就找到了他

“头儿,城里说建奴要主攻我们了,他们派了一千个人过来,让我们尽量坚守,说守不住就把大炮毁了撤退。”

毛有才正要说话,忽然山顶就传来了剧烈的炮响,他揉了揉耳朵,呸了一声,吼到

“放他毛有俊他娘的狗屁,让老子撤退,门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

“是!哈哈……”

周围顿时就响起一片大笑声。

笑过之后,毛有才继续吼着说

“毛有俊他娘的就留不到一千人,怎么挡住那些建奴,你去告诉山上,让他们十门就对着城外轰,我这里只要五门!”

毛有才吼完就朝着沟外看去,只见穿着破烂,只拿着竹枪、棍棒,少量拿着长刀,还剃成了老鼠尾巴的朝鲜叛军已经快要冲到射程内了,刚刚的炮击根本没有影响他们丝毫速度。

毛有才点燃了一个蒺藜陶弹,等了一会儿,对着外面就扔了过去,然后他也不管炸中了人没有,点燃了火枪的引线,开始了瞄准,随着一声枪响,一个叛军连着他周围的两个人纷纷中单,躺在地上打着滚。

毛有才呸了一声

“娘的,打歪了,哈哈……”

说完立马缩回了沟里,开始填装火枪,他旁边的一个士卒接替了他原先的位置,点燃引线,瞄准开枪。

毛有才刚刚放完第三枪,就见最近的叛军已经不足二十步远了,他一把丢掉火枪,拿上旁边的长刀,嘶吼着怒吼

“弟兄们,跟我冲!杀!”

吼完就一马当先,一跃而出对着最前面的叛军就是一脚,反手把刀插进了叛军的胸膛,其余放完枪的士卒也纷纷冲出了战壕。

一瞬间就是人仰马翻,无数的血花开始飞溅。而战壕里的士卒继续冷静的放完填好的火枪,然后拿上自己的武器跟着冲了出来。

朴乐昌是义州附近的一个读书人,去年他家被东江军抢了,老母亲因此病故,他告到义州城去,只是得到了敷衍的回复,再去告就被打了几板子,他因此义无反顾的加入了韩润的义军,将家里惟一的一口铁锅拿出来打成了长刀。

此时他红着眼睛,拿着他唯一的长刀,闷头就往山上冲去,他的眼中只有山上的东江军,那是他的仇人,他要杀死这些仇人,将这些仇人、罪人赶出朝鲜。

终于,他看见了那些仇人,一刀就朝着一个还来不及将刀从另外一人身上抽出的东江士卒砍下,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砍人,这一刀只是将那个士卒拿着刀的手臂砍断,自己还有些发力过猛,差点摔倒在地。

东江士卒痛叫一声,强忍着剧痛,用另外那只完好的手抓住了刀柄,在朴乐昌还没稳住身形的时候,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朴乐昌死前,看见了那个东江士卒血红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比他的那些仇恨更坚定的东西,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不过让朴乐昌稍显欣慰的是,这个可怕的士卒也死了,几个叛军乘机将竹枪捅进了他的身体,虽然他砍断了那几根竹枪,还想继续杀戮,但没走两步就倒地身亡了。

山上的虎蹲炮仍在怒吼着,不时打出一片石子,击倒几个十几个叛军,战壕前东江军和叛军仍在短兵相接,纠缠在了一块。

虽然因为装备的差距,一个东江军士卒的死亡,往往要带走几个叛军的性命,但叛军实在是太多了,源源不断,随着东江军体力的下降,死伤开始不断增长了。

毛有才不知道这是自己砍杀的第几个叛军了,刀早已不是之前那一柄,脸上传来的痛楚也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之前一次因为砍得太用力,毛有才的刀卡在了骨头里,一个叛军乘机一枪向他扎来,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窟窿,毛有钱忍着剧痛,从地上捡起一把不知道是谁丢下的刀,砍断了竹枪杀了那个叛军,顾不上脸上的伤势,继续战斗着。

毛有才甩了甩头,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一刀砍断了捅过来的竹枪,那人后面的一个东江军乘机一刀结果了他。

毛有才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暂时没有敌人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发现还在战斗的弟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下面还有数不清的朝鲜人顶着炮火往上冲。

阿济格一刀砍死了一个逃回来的叛军,让后面那些跟着跑的叛军停下了脚步,反身朝着山上冲去。

这已经是他杀的第四个了,虽然被阿敏打了鸡血,但久攻不下,面对山上东江军的炮火和尖刀,这些朝鲜人早已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要不是后面被阿济格的人守着,杀了几百个逃回来的叛军,他们退不下去,早就四散而逃了。

阿济格一直注意着山上那些东江军的状态,感觉现在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六百多快要力竭的东江军,此刻终于下令到

“勇士们,准备进攻!”

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山头又冲出了一队明军,不下一千之数,阿济格立马挥手,让已经进入了进攻状态的建奴停了下来。

随着这一千生力军的加入,往山上冲的叛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纷纷掉头往回冲,在他们看来,山上的东江军,比山下的大金勇士还要可怕,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战胜的。

阿济格随手杀死了几个逃回来的叛军,怒吼着

“后退者!杀无赦!


状态提示:第41章 血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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