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某高级餐厅之内。
杨明正在喝茶。
一个人穿着风衣戴着口罩，还戴上了一个大大蛤蟆镜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探头探脑张望许久，确定没人之后才缓缓进了餐厅……
“曾所，这边！”
看到来人，杨明一边招手一边笑道：“不就吃个饭么，你至于打扮成这样，跟特务接头似的？”
“你小点声！”
听到叫声的曾茂超连连摆手，没好气的道：“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大声——是生怕人不知道咱们之间有联系还是咋的？”
“当年姓柳的可是靠给你拍马屁才上去的！”
“现在倒好，他不但是所长，而且还是董事长，而你老却只能看他眼色行事不说，就连出来跟我吃个饭都得跟做贼似的！”
杨明故意调侃，丝毫不顾忌曾茂超的心情。
直到曾茂超气急之下作势要走之时，杨明这才道：“开个玩笑而已，曾所你不至于吧？”
“开玩笑？”
曾茂超冷哼道：“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到底有没有事，要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挖苦我，那我可真走了啊！”
“有事有事！”
杨明一边招呼上菜一边道：“这餐厅我我朋友开的，我是大股东，今儿这儿除了你我，压根就不可能来别人，所以你还是把口罩墨镜的取了吧，这么瞅着挺别扭的！”
“你以为我乐意啊？”
“我还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你得罪柳泉子有多狠，你比我清楚！”
曾茂超道：“要给人知道我现在居然跟你一起吃饭，到时候别说是让吃肉给我喝口汤，便是想安稳拿点退休金，我怕都悬！”
“这还不是都怪你自己！”
正想说要不是你自己不断让权，不断放纵，他柳泉子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能在计算所甚至连相都一手遮天之类……
看到曾茂超脸色再变，杨明果断岔开话题道：“我听说最近柳泉子正秘密找你们商量，想投票解除倪老在连相内的一切职务？”
“看来杨总真是对我们连相处心积虑啊，居然连这你都知道！”
曾茂超变色道：“话说现在，咱们连相什么事，还有什么是杨总你不知道的么？”
“如果是跟柳泉子有关的事，那我估计没有！”杨明道。
听出杨明说这话，更多的是针对柳泉子个人，而不是针对连相……
曾茂超沉默一阵道：“解除老倪在连相所有职务一事，柳泉子的确正在找大家商量，目前虽说还没有定论，不过我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倪广南被解除一切职务这事没有意外，这事杨明当然知道。
毕竟记忆中的历史上发生过。
不过杨明既然在这个时候找曾茂超，自然不是想听这些的。
他拿出一个最新款的便携式dv交给曾茂超道：“下次柳泉子再找你们开会商量这事，你想办法悄悄给录下来！”
曾茂超没有去拿dv，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杨明道：“这么干，对我有什么好处？”
“柳泉子被清算是注定的！”
杨明道：“如果你帮我，我保证清算他的时候，你不但不会受到他的牵连，就连他许诺给你的那些股份，好处，到时候你依旧还能拿到——这样够吗？”
听到这话，曾茂超总算接过dv装进了提包里，然后才道：“杨总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杨明道。
“话说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对付柳泉子，到底图什么呀？”
曾茂超道：“毕竟即便柳泉子倒了，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去摘桃子！”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国家计算机产业，为了人民……”
杨明笑笑道：“曾所你信吗？”
曾茂超没有立即回答。
只是呆坐许久才闷哼道：“与其相信这，我更愿意相信你这么干，是因为你跟柳泉子之间的私人恩怨！”
“为什么这么说？”杨明问。
“因为这样，起码显得我姓曾的并没有下贱到家！”
说完这话，曾茂超头也没回，便拂袖而去。
直到曾茂超走远，冉辉才缓缓走出道：“明哥，你说咱们这忙，曾所会帮吗？”
“会！”
杨明斩钉截铁的点头。
回想起当年连相成立之初，自己跟曾茂超之间的约定。
杨明道：“我之所以肯定，是因为姓曾的虽然也贪，但相比柳泉子，他至少还算的上是良心未泯！”
事实也正如杨明所料。
十几天之后，一张dv存储卡被曾茂超转交到了杨明的手中。
便携式dv的提前被发明出来，跟vcd被提前发明出来有着直接的关系。
也是因此，存储读取中画面的质量不高。
但即便如此，却依旧能清晰的认出画面中的众人，特别是柳泉子。
在画面中，柳泉子可谓声色俱厉。
表示大家要么支持他解除倪广南所有职务的决定，要么就是跟他作对。
跟着他，可以吃香喝辣。
但要跟他作对，下场就只能跟倪广南一样！
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在dv画面中，可谓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崇尚组织领导的国内，这种画面要是传播出去，对柳泉子的后果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可以说到时即便杨明什么都不做，柳泉子也绝无任何可能继续在计算所所长以及连相董事长的位置上继续呆下去。
但杨明却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