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本该是进入梦乡的时间。

但是他就像是一头脱了牢笼的野兽,死死地按着他的宝贝,抵死缠绵。

从前的她说喜欢温柔的,所以在夫妻之事上,他一直在忍耐。

忍着,不想吓到她。

现在今夜,他那层伪装的皮囊终于可以撕开了。

肆无忌惮,大肆疯狂。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她说——她喜欢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只喜欢他。

这句话就像是解开了困笼之兽的枷锁,将它不管不顾地释放。

云姒挣扎了两下,结果,换来的是更为强势的压制。

又凶又狠,哪里还有大绵羊那般的模样?

云姒:“......”

她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

......

......

......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该说。

自那天之后,盛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占有欲强烈得可怕。

只要是她不在他的视线内,他就会每隔一段时间打电话过来,不管她是不是在忙。

若是云姒不接,他就会疯狂地打,疯狂地打,一直打到她接了为止。

有一次她开会,手机没带,结果开完会回来,就看见他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拿着她的手机,明目张胆地翻。

就像是个来捉奸的妒夫一样,脸色过于地恐怖。

云姒无奈,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哄他。

却不想,这样越发助长了他的脾气。

就像是一只极其容易动怒的凶兽,没有了枷锁的束缚,就极度地敏感。

敏感中又带着极度的不确信,总是需要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些话,才能让他平复下来。

云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似乎带着强烈的自卑感。

明明,他们之间本该是平等的关系。

......

......

......

下班回家,云姒坐在盛淮的车上,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后面。

盛淮靠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温白的面容落下浅浅的阴影,恬淡安静。

睡着时,才没有了平日里的阴沉和戾气。

看起来重新恢复了温温软软的大绵羊模样,长长浓密的眼睫垂落着,唇瓣泛着淡淡的嫣色。

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对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云姒抬手,轻轻帮他敛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牵着他的手,然后静静看向了窗外。

窗外,不出意外,又一次看见了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孤孤单单的背影,抱着一束蔫烂的玫瑰花。

等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等着她的车出现,然后像是讨人厌的苍蝇一样,每次都凑上去,怎么赶都赶不走。

实在是……烦人。

云姒眼波平淡,静静看了一会儿。

直到路口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车子启动,她才毫无表示地收回了视线。

低头,看某个粘得像是狗皮膏药的男人。

正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时,她倏然一顿,这才发现——

他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

长长浓密的眼睫下,漆黑幽深的凤眼,毫无情绪地看向了她刚才看着的方向。

一言不发,静得可怕。

眸色诡谲地看着那蹲在花坛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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