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三个男人站在二楼的走廊前,看着那穿着白卫衣上楼的女人。

三个酒瓶相互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喜欢他们两个能和好。”

纪灏啧了一声,说。

“再不和好,盛淮没事,我的胃肯定就要废了。”

连着喝了一周的酒,钢铁人都吃不消啊。

“诶......”贺祁长叹,“问这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淮哥聪明一世,怎么就跌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关键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他。”

热脸贴冷屁股这么久,他还是死心塌地的,怎么就——

“情啊......就是毒药。”

“玩玩可以,但千万不能碰。”

他碰了一下纪灏的酒瓶,继续喝。

......

......

......

云姒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

一开门,铺天盖地的酒气味传来,音乐震耳欲聋地响。

震得仿佛地面都在颤动,里面的灯光炫乱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云姒抬手挡着光线,走了进去。

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人。

坐靠在那里,垂着长长浓密的睫羽,安安静静,唇色嫣红艳丽。

糜烂缭乱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冷冷清清,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往日温和隽雅的眉眼,低垂下来时,有种浓浓的莫名的沉郁压抑感。

仿佛那清和尔雅的书卷气被撕碎,踩碾在了脚下。

现在这幅模样,才是真实的他,冰冷,阴郁,没有正常人一般的温度。

云姒站在那里,看了他好几分钟。

最后,她低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低垂着凤眼,很安静。

被拉起来,步伐有点不稳,踉跄了一下。

云姒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能走吗?”

她无奈看他。

他垂着眼睫,眼尾微敛,轻颤着,沉默。

倒是细微地点了一下头。

还是很温软,即便是处在冷战,他也像是只听话的大绵羊一样,让人完全生不起气来。

云姒心下一软,单手抱着他的腰,撑着他走。

低声忍不住开口:“喝不了这么多还喝,也不怕喝死你。”

他沉默地抿着唇,安安静静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有种无声的听话。

......

......

......

一路相安无事,云姒开车把他带回了别墅。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不说话,身上的酒气熏得整辆车都是。

云姒也没有开口,将车驶进别墅的停车位,然后把他扶进了屋子。

两个人本来应该是在冷战,但她还是蹲下来,帮他换了鞋,然后扶着他上楼洗澡。

男人一身酒气,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薄红。

反倒是洗澡时,他安安静静地靠在她的肩上,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

冷白的脸上,是被热气蒸出来的浅红。

淡淡的,有种惊人的漂亮。

云姒没说话,帮他洗了澡,然后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似乎睡了。

云姒给他盖被子,他也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久久未语。

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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