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当晚季叔平就蹭到颜晟安家,死活要跟他喝酒,实际就是诉苦。

颜晟安赶不走他,只能让他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抱怨。

季叔平的酒量极好,更心机的是,他找的都是低度数的酒。颜晟安长叹一声,今天这活是没法干了,晚上好不容易来点状态。

“你说我要是跟你哥告状,你拿这么点儿破事来打扰我工作,你的命是不是能更苦一点?”

“唉,你说牧之爸妈支持她改行的概率有多大?”不理会他的威胁,敬业的季副导一心工作。

“谁让你跟她签的群演约呢,都说了这个角色会很重要。”颜晟安毫无感情的评价。

“我那是……我要是当初真一步到位忽悠她签了全约,现在哭的不是你的小牧之?”

颜晟安无视他的无聊,嗤笑他:“你可别给自己贴金了,当时要是能忽悠住她现在就不会让人家拒绝的明明白白了。”

“说也是呢,”季叔平抱着他的起泡酒哼哼唧唧,“我当时真的没敢想居然有姑娘不想当大明星。”

“她不仅自己不想,她父母也不会想。你不知道么?牧之的父母都是高知,人家这是一脉相承。而且我怀疑,她连问都不会问。征询父母意见是拿不准很犹豫才会干的事儿。你跟她聊的时候,觉得她犹豫么?”

季叔平没搭腔,也没继续哼唧,只是趴在桌子上仰起脸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直觉这胖子就没什么好话,果然,他忘了他可笑的工作烦恼,开始嚷嚷:“哟哟哟,颜晟安,了不得哟!连人家爸妈都打听好了。”

颜晟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浅抿一口:“胖胖,我有一点疑问怎么也想不通,你能帮我琢磨琢磨为什么吗?”

季叔平一下子窜了起来:“你说你说,胖哥我最擅长给年轻人解决各种烦恼!”

颜晟安没急着开口,他很随意的用手肘撑着桌面,家居服柔软宽松,可以看到漂亮的锁骨和宽敞平坦的肩胛骨的形状。

“说呀,快说呀!”

“唉……”他浅叹了一口气,把杯中酒一干而尽,像是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你说有些人……就比如说你吧。明明是来求我帮忙的,却给我找不自在,是为什么呢?我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嗯?”

虽然没指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不过季叔平还是被噎了一下:“嘿,你小子……”

分针走过了一轮,颜晟安家里那座复古的座钟开始叮叮当当报时,而颜晟安本人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而对着手中的玻璃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季叔平从他少年时就认识了他,两家努力掰扯也能论点亲戚出来,逢年过节偶有走动。这小子,从少年起就喜欢不动声色的挤兑人,尤其是他。

不过干这一行,长相总是能拿额外的加分,颜晟安年少的时候也算不上多么惊艳的外表,但随着年岁渐长,气质越发沉稳夺目了起来。当然他本人不在乎这个,编剧嘛,又不是靠脸写作。主要是我,他每次挤兑我,我都能看脸轻易的原谅他!季叔平安慰自己这样想。不然怎么办呢,杠又杠不过……

“我倒不为难别的,戏嘛,安排安排总能排好。离开学还有一段,她的戏加了也不算加了多少,再说她也没说开学不能来,就是个安排的事儿!”他继续愁眉苦脸的嘟囔,颜晟安笑笑,不打断他,“宣传就更没问题了,有几个能冲她看戏的,一个路人。有她没她不影响,再说缺一主要演员,我们说这演员富贵不能淫,跟学校搞科研呢,这也是一个话题不是?”

颜晟安接收到他的目光,配合着点点头,然后听他继续嘟囔:“关键是这孩子,你也看到了,有天赋!那眼睛,不用词儿就能把感情讲的明明白白,哪个业内不心动?你说话呀,你不想留她下来?”

“我说话有什么用?人家姑娘不心动。你看她演戏有天赋,她导师看她搞科研也很有天赋。”

“唉!”季叔平长叹了口气,又灌了杯酒,再倒上,端起来犹豫了下,到底没再喝,侧过身子嫌弃的审视颜晟安。

“你看我干嘛?”

“唉!我是在想,我要是长你这么张脸,就去色诱她,为了好苗子留下来我不惜牺牲自己!”

颜晟安是实实在在的被他娱乐到了,他虽然很内敛的没有笑出声,但已经趴在桌子上,半天没直起腰来。

“你笑什么,这是我对事业的奉献精神!”

“我没有笑,”颜晟安用笑着的气声当着他面撒了个谎,“我等着看你的牺牲!”

“切!”杯中桃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这是木木偶尔会来一杯的酒。

“你昨天不是还提醒我要跟牧之保持距离的么?怎么今天要亲自上了?”

贫嘴是有趣的,但是解决不了事情。季叔平没趣的重新去酒柜挑酒:“我不是那意思……再说,孩子都快不是自家的了,让哪个狼叼去又有什么关系?要不……”他回头冲着颜晟安挑眉暗示。

“你要是觉得有用,作为哥们儿,我绝对帮你,你以我的名义跟她说什么,承诺什么,我都一定配合。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以我跟她这点关系,色诱如果有用,名利不可能诱惑不下来。一个人意志如果薄弱,是全方位的,反之亦然。”

“你们不是挺好的么?”季叔平疑惑。

“挺好的,她跟你关系不好么?她想留下搞科研,难道是因为跟她导师关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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