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宣的预想中,这件事基本已经可以把牧之摘出去了,至于那女孩儿是谁,跟薛建什么关系,随他怎么回应。没想到牧之翻了翻照片眼神大变,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回头看了薛建一眼,然后才想起她演员的自我修养,回过头,攥紧手里的麦强行做了一个镇定的表情。

纪宣离她很近,把她细微的纠结到最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那一刹那根本不明显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直觉她就要搞个大事情。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就看牧之长呼了一口气,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依旧是那个优雅坦然的影坛新秀赵牧之,她镇定的开腔:“那可能是我吧。”一句话就认了下来。

纪宣倒吸了一口冷气,思考是信她凭她发挥完,还是当即扯下她的麦把她拽走让媒体自行发挥哪种能死的更体面一点。

“时间太久了,我真的有点儿记不清了……”牧之的语调带着轻松的意味,亏得纪宣经常听她练台词才能分辨出,这一番听起来不能再自然的话其实是在表演,她继续说:“我当初进无所依着签的是群演的约,但其实做的工作比较杂,表演、场记、剧务、副导助理……没有戏的时候哪里有需要都会叫我,像是给薛老师送东西,通知工作排期变更这种事,真的做的太多了,什么时候被拍到的我都不知道。不过看衣服应该是我,让大家误会,特别是给薛老师添了麻烦,真不好意思!”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倒是比干脆的否定更令人信服一点。不过纪宣悬着的心一点都放不下来,想也知道,这货绝不是为了合情合理才临场发挥的。

没等纪宣厘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后续铺垫,薛建那边倒是爽朗的就着这个台阶就下:“哈哈哈,这有什么?说起来牧之在片场真是一点没有架子,谁需要帮忙就搭把手,将来可千万不要忘记找季副导算这笔账呀!”

他的话是再轻松不过的玩笑口吻,纪宣强忍着内伤维持表面的镇定——不愧是薛建,瞬间就抓住点,一句话抢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但很多时间上来看已经不是无所依着的拍摄期,其中有几张是在您新的行程中间拍到的。赵小姐这个时候去您的酒店找您还是为无所依着的工作?”有记者咄咄逼人的问。

薛建作势回想了下,无奈的耸耸肩:“这我真的不知道了,说来惭愧,表演上我跟牧之没有什么交集大家也都看到了,剧组的一些事情都是我的助理在对接。哦,哦哦……”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大家可以去问问季副导,牧之跟季副导是私交……大家也都知道,拍摄结束了,不等于演员跟电影团队再没来往了,可能有些细碎的工作季副导拜托了牧之去做呢。”

真棒,要不是立场问题,纪宣真的要给我们的影帝大人大力鼓掌,看看这临场应变能力,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呢。不过薛建和牧之本就在一根绳上,他为自己撇清归撇清,大面上总归为了澄清这一个目的,这点纪宣倒没有太担心。

此后薛建接过主要话语权和媒体又小小战过几个回合,虽然他的话也不是有十足的说服力,但是从照片上看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薛建八面玲珑,赵牧之言语周密,媒体没法从他们俩这里找到突破口,车轱辘话转过两遭,租用的场地早就超时,主办方催了几次,双方借着这个台阶就此作罢。

怕再生波折,也是为之前的工作失误弥补,主办方一路送着他们俩到地下车库。纪宣想赶快跟对方沟通下后续的公关方案,没想到薛建连带他的经纪人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径直上了车。

“不是……”现在可顾不得面子,纪宣站在他的车前拍了拍前盖,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形象。

不一会儿,薛建的经纪人打开车门不满的对她嚷嚷:“纪总这是干什么?你们不是拿到公关的主动权了?当场认绯闻可真行!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下,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拉着炒的,说话做事前掂掂自己的斤两。”

说着车灯一闪,车子擦着纪宣开始发动,她赶紧退了两步,仓皇中细高跟站的不稳,差点跌倒,被身后抢上来的牧之扶了一把。然后她迅速的上前扯着随时可能开走的车门,声音沉沉带着薄怒:“我炒作?薛先生不知道那是谁么?”

“是谁?”薛建安坐车中,阴影里的他仿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声音里带着满满嘲弄:“你怎么不告诉记者那是谁?”

“你!”

“牧之!”纪宣赶紧拉住盛怒的姑娘后退了少许,提醒她,“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小声一点,回去再说。”

“呵,”薛建嘲讽的笑了一声,倒没吝啬言语,刻薄的吐槽:“自以为是什了不得的精英,凡事自作主张瞎应对。没有你多事,这桩事早解决的妥妥当当。既然你这么厉害义气,找我干什么,开车。”

“纪总,你看这……”目送着尾灯远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略略尴尬的提醒。

纪宣立刻从状况中回过神来,扯开嘴角敷衍了一个笑:“麻烦大家了,牧之,先回去。”

司机根本不必多余再问去向,一路风驰电掣向公司开去。

“打电话,把那姑娘叫到公司来。”一上车,纪宣就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然后开始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

“这跟她没关系。”牧之冷冷的回答,撇过头去看窗外,身体语言写满了拒绝。

纪宣没再搭理她,对着桃子比了个手势,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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