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那么你讨大家喜欢了,做什么都可爱,反之做的再对,也能挑出问题。这些并不重要。”

她停顿了下,像是在措辞,所以牧之闷闷的替她补充:“但是——要转折了对么?”

纪宣失笑:“没什么好但是的,张老师跟你说的话,叮嘱你思考的事,你自己好胜的点,想清楚想明白就行。”

到了机场,纪宣搭早一班的飞机回去工作,桃子陪牧之等晚一点的飞机回影视城。剧组发来的场次挑来挑去,怎么调,她都是满满当当的戏,一天又一天,一直安排到杀青。

戏不是顺拍的,戏里的人生被场次割裂成左一段右一段。到了尾声,反倒是雪原之上难得的少女时光占了大部分时间。别的倒也罢了,为了表现雪原上猎猎的山风,剧组里的几个超强劲的鼓风机几乎一开摄影机就开着,轰隆隆的,卷着人工假雪打在人的身上。

摄影棚里温度不低,牧之裹在滚着毛边的厚重戏服里整日强风拍脸,感冒鼻涕基本上都没断过,导演一叫停,桃子要立马拿着纸巾给她,之后才是补水加衣裳。

女二号顾歆艺的戏要杀青的早一些,难得的是这边杀青了,那边新戏无缝开机,还是在影视城,连租的场地都离的不太远。

这边牧之化身鼻涕虫,那边顾歆艺穿着飞舞的轻纱还要做不堪暑热的样子,两个人一有空凑在一起就互相眼泪汪汪的递纸擦鼻涕诉苦,可谓同病相怜,十分接地气。

如果不是在这最后关头,老实了许久的乔少杰闹幺蛾子急着杀青出国处理他的“私人事务”,日子也可以算平稳。可惜了被他一折腾,闹得鸡飞狗跳的。

“走走走,找编剧来,给我调戏份!”王章沐被气的在片场破口大骂。

“我可以赶进度,我能拍完!”少爷天真的据理力争。

“您可以,少爷您什么不可以?别人可不行,没您那能耐!”王章沐把手里的剧本一摔,不接他的方案。

牧之往鼻子里塞了团纸,无奈的等他们结束好开拍。

“制片大人何在呀?”她问桃子。

“反正这两天不在组里,愁人。”桃子摊手。

雪山上的天真坦率动人但平淡,没有强而快的剧情推进,似乎就沉迷于铺垫这短暂又难得的美好。仅剩的朝堂里的戏份确实带着强烈的冲突和极致的悲剧性。

司南静渐渐在深宫中学会了生存之道,学会了虚与委蛇,学会了以进为退……然而她学的太晚会的太慢了。她辛苦绸缪到的一切,又有谁真的领情呢?雪原早就有了新的圣女,不拒绝她的援手,也从不考虑她的后路。朝堂上也开始慢慢察觉,着力寻找细作,一点点爱情,一点点不舍根本担待不住她。几次死里逃生,许多欲言又止,终于,在一个可以预兆的荒年,矛盾不可避免的爆发。

中原积累完毕,寻了个莫须有的借口,撕破两族世代较好的矫饰宣布开战,战火从初秋燃到冬末,尸横遍野,流血飘橹,不过月余,无数的儿郎化作无定河边一副副无人问津的枯骨,爷娘妻女失去倚仗。双方都停不下手,陷入了无望的苦战中。

朝野民间物议沸腾,直指草原妖妃误国,要求枭首以镇。陈善煜苦苦周旋许久,终于在司南静种种刺探传递讯息通敌败漏后无法再执意姑息。一道圣旨,着白绫毒酒,他最后的坚持只能是留她一具全尸。

许多年前,司南静在雪山顶第一次看到中原人,伤更重几乎救不回来的那个说自己是死士是护卫,求她先救自己主子。她漠然的看他撑着说完然后晕了过去,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

许多年后监旨的胡将军捧着精美的白绫鸩酒送她最后一程,她借口整装,做了最后一次沐浴焚香,虔诚的向孤望山神祈祷,以身献祭烈火,求山神庇佑云陆。

胡维攸背对着烈火不回头,指鹿为马坚称太子弃妃尚在更衣不得侵扰,直到大火将殿宇焚烧的干干净净。

当晚交战的关隘下起铺天盖地的大雪,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给节节败退的雪原部族一线喘息之机,也叫身陷泥沼的大曜王朝终于有借口抽离穷兵黩武的不理智情绪,双方止戈生息,天下又恢复了短暂的安定。

大雪过后,春天终于姗姗来迟,似乎也平复了创伤带来了遗忘。那个……叫做什么……好像是叫司南静的女人,就像是当初她大婚梳妆时,被翠玉珠钿遮住额间云纹,无奈又悲怆当作从不存在。

最后一场戏就是大火中无声的诀别。最终资方的力量战胜一切,乔少杰早早的结束了他的戏份远赴国外,王章沐的许多设想只能拆成一个个小的镜头,你拍你的一块,我拍我的一块儿。火场诀别,男二和女主是分开拍的……

导演的脸从定下拍摄方案起就没放晴过,终于到了这个全组杀青,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戏份,他整个更是憋了一股恶气,叫人看了就想躲着走。

拍摄火场戏份,现场当然不会像最终呈现那样火光冲天,但是必要的火点还是要设好并再三确认。

司南静只是一个废妃,住在一溜偏僻简陋的小院中,一扇薄薄的门,门外是监旨的兵丁大人,门内是破败无心收拾的的蛛网灰尘。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牧之挽了挽鬓角的发,却极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轻快的浅笑,缓步进屋,也没有关门。珍藏好的天青袍子这么多年了,早褪了色,那是雪原难得的上好材质,仍不见粗糙。她珍惜的拿手指流连了番,郑重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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