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对于自闭症患者的补贴仅限于14周岁以下,而绝大多数自闭症患者都是中低功能自闭症,亦即并没有任何过人的天赋。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一个不被社会接纳也不接纳社会的孩子,也许仅仅是负担。等到他们成年,等到自己慢慢的老去,前路无望的绝望才是真正的折磨,如何让他们在父母无法参与的未来,也能活下去,是所有患者家属无时不刻不在担忧的大问题。

一行人跟在负责人的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负责人轻声介绍组织里现有的项目。诺大的空间里,井然有序的分为许多组,在志愿者的帮助下,有些人绘画涂鸦,有些人在制作手工,有些参与烘培……患者的年龄从少年到中年都有,并不以年龄为分组。他们的注意力并不能集中,有些人做着做着手头的活就忘记了,要志愿者留意着引导回来。这些陌生人走了进来让留意到的人有些慌,志愿者也熟练的安抚好了,很快慌乱的人就忘记了慌乱的源头,又忙起了手头的事。

“公益商品是有一些固定的买家,但是考虑到效率和成本,还是基本上……”负责人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所以我们一直在探索怎么形成有效的资金链。目前主要的资金来源还是孩子们的家属和社会公益捐款。像是颜先生之前的款项,我们都已经落实了。”说着他就开始认真的介绍新购买的设备,用途和成本。“其实大家都有共识,让孩子们生活朴素点倒无所谓,最主要是找到能自给自足的路子。”

牧之留意到负责人统称这些患者“孩子们”,望着他们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慈爱。他不过五十出头,已经满头斑白的发,想来是全部的气力都用在这项事业上,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里地方并不算大,算上志愿者也就二三十来个人,转了一圈了解了概况后,他们来到了一间休息室。颜老师轻声同负责人交流,牧之不敢插嘴,探头探脑的向外看。

负责人笑着对她说:“这位演员同志可以出去转转,多观察观察,孩子们都很平和的,没什么事儿。”

于是颜老师叮嘱:“听志愿者的话,别打扰大家工作!”就挥挥手放她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木木也跟着转出来。她们两个并不敢贸然释放善意,就安静的站在志愿者旁边,看他们忙忙活活的,得空了交流上几句。

休息室不大,一排窗户能看到全部的空间。颜晟安一边聊着,一边留意外面的牧之,看她伸着脖子跟志愿者学习,看她时不时趴在木木耳边说点什么,看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患者旁边,认认真真的同她的新同事学习——先怎么样,再怎么样,眼巴巴的瞅着人家一步一步的跟着做。可能是太投入,也跟着错,终于一个聪明的同事友爱的帮助她纠正动作,于是她侧过脸,绽放了一个友谊的笑容。

负责人也被这场面吸引了过去,不由得表扬:“这个演员同志很负责!”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夸奖了,颜晟安本来就微笑着,此时更加骄傲的回:“当然,她是最好的!”

这时候牧之扭出了一个丑巴巴的牛角包,她的新同事拍了怕她的头,把自己做好的送给了她。负责人和外面的志愿者同步解释:“这是我们给新人的肯定和鼓励的动作。”

得到了肯定的赵牧之第一时间看向休息室的方向,就看到了颜老师站在窗边对着她微笑,颜老师真好看啊,笑的她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再看过去,但还是十分孩子气的把手上的礼物炫耀给他看。

一旁的志愿者暗暗的感慨,不愧是演员,这套流程跟家长送孩子来,看到第一个成品的样子一毛一样。

而木木回完了信息抬起头来,脑子里唰的蹦出来一条小火花:要是颜总下次没灵感了,可以建议他写写养父的慈爱与伟大嘛!这场景实在是太温馨有爱了。

打住打住,木木愧疚的低下头扣扣手机,我们颜总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帅的别的小姑娘嗷嗷叫时候,怎么看他跟小美女微笑对视自己就不能往郎情妾意那方面想呢!

木木认真的检讨自我,因此错过了赵牧之短暂的脸红,她想:这不能怪我,一定是牧之给的反应太不妾意了,一定是这样!

中午同大家一起吃了午饭,互助中心的饭菜果然朴素,这还是为了招待客人加了几道硬菜,负责人也亲自下厨炒了几道,不过有荤有素营养搭配很是得宜。牧之坐在新交下的朋友旁边,看着他们刚刚做的点心也端上来。可能是不用售出,所以她做的丑丑的牛角包也没返工,在一众点心里是独树一帜的风景。

还没等她抢过来,就看坐在对面的颜老师欠身拿了起来,跟负责人笑着揶揄:“这个一定是我们牧之做的,手生!”然后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来。志愿者们一边笑一边也不忘照顾孩子们好好吃饭,只有赵牧之一个人想钻到桌子下面去。

但事情还没完,颜老师慢条斯理的吃了这个牛角包,然后喝了一大杯水,评价:“哎呀,牧之呀,你这是加了多少糖?都像你这样,中心的成本也太不好控制了!”

“颜老师!”

木木终于看到赵牧之脸红撒娇了,不过她努力的塞了一大口饭,好像……看起来也不是牧之的问题。

下午牧之同另一个小组一起学习绘画,她信心满满——自己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也曾夸过我有绘画天赋,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可能是她心里头杂念太多,在别的同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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