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博在纺织厂地皮修建工地外侧立了一个超级大的招牌：省城纺织批发中心。
不少人都知道，这边原来是纺织厂地皮。
他拿下纺织厂地皮之事，知道的人反而不多。
消息也没有传得人尽皆知，使得不少人以为是纺织厂项目。
“纺织厂的这个批发中心，看上去挺大。”
“是啊，我以前听说这边修家属楼呢，谁知道会变成批发中心。”
“纺织厂不是说效益不好，需要这么大的批发中心？”
……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朝施工人员打探。
工程队的老板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下面的工人是真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大家谈论的热情却反变得更高。
破落的纺织厂修建批发中心，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自然是值得讨论。
“也不知道是纺织厂的意思，还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这边批发中心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谁有熟人，帮着问问招不招工呗？”
“要真是大型批发中心，我们隔得近，说不定还能捡便宜。”
每个人都从自身角度出发，对批发中心进行各种猜想。
到后来，纺织厂不少领导被亲戚朋友拉着问，他们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想要挑别人毛病吧，对方并未说纺织厂。
而且纺织这两个字又不是他们专用，不占理。
只能让人转告任远博，“尽快澄清事实，不要让人误会纺织厂。”
两边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们如何会愿意借名气给对方傍。
任远博知道这事后笑了笑，虽然可以置之不理。
但一点不给面子，容易被人针对。
更不用说他心里早有准备，他让人在招牌旁边挂说明：
省城纺织批发中心与纺织厂没关系，是各种纺织面料服装服饰批发中心。
这样一来，广告效果比一开始就挂出来好很多。
大家谈论之余，不少人还会感叹一句：
这么好的一个批发中心，居然没纺织厂什么事儿，怪不得那厂子不行了。
这话太戳心，无辜躺枪的纺织厂：我太难了！
本来以为这个小风波就这样平静过去。
不知是最近八卦题材过少，还是大家觉得谈论批发中心比较高大上。
省城纺织批发中心的话题热度不减反增。
这样好的时机，任远博当然不愿意错过。
他继续在招牌旁边挂一征集启事：
欢迎对纺织面料服装服饰有研究者，提供宝贵意见，一经采用有礼品赠送。
还缀有备注：相同意见仅赠送提出意见最早之人，最终解释权归批发中心。
下面列着详细地址信息，方便感兴趣之人寄信。
旁边还放置得有一个信箱，住附近的人可以直接将纸条投入其中。
上面连礼品都没详说，就有很多人打算试试手气。
当然，这般积极付诸行动的人虽然不少，但相比八卦议论的人来说，占比并不大。
三天时间，任远博收到的纸条和信件总共不超过一百。
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引发热度。
这边的批发中心，着实有些偏僻。
若是能够引得众人注意，蝴蝶效应之下，说不定政府规划会往这边来。
更多不敢想，多上一条公交线路什么的，他觉得后续可以争取。
但首先得把人气给提振起来，公交车没人坐，后续是有可能取消线路的。
难得热度起来，他可不能让热度散掉。
他这边形势不错，但宗福来那边，就有些一言难尽。
爱心基金会在运作过程中，了解到的需要救助的人员很多。
具体怎么区分筛选都讨论出了结果，就等着善款开始做起来。
难就难在募捐上面，虽说现在比以前好，家家户户饿肚子的时候少。
但舍得把钱募捐的确实少，连街上乞丐收入增长都不多。
更不用说他们这般没什么名气，在许多人眼里不具备信任度的爱心基金会。
周东西拿着众人设计出来的募捐箱子，带着两名手下在城区各处转悠。
几天下来，箱子里的募捐款总数不超过五块钱。
其中多数是在他们“苦口婆心”劝说下，抹不开面子的人一分二分投入募捐箱得来。
三人很用心，嘴巴都着急上火长了疱，鞋子都磨损得不像样子。
结果却就这点收获，不说他们三位当事人。
爱心基金会所有人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募捐不到善款，他们拿什么去支持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周东西有些沮丧，“这样的募捐效果，还不如我带他们两捡垃圾。”
三个成年人，只要肯吃苦，再不济一天也能捡个二三元钱。
两天下来就能追平眼前募集到的善款。
他这话一出口，大伙儿神色就更难看。
负责募捐的都没信心，那这活还怎么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是给不出好建议。
周东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老板，“我，我工作开展太差，可能不适合做募捐。”
从上任以来，他一直都在积极想办法，却怎么都没办法把募捐给做起来。
就算再不甘心，没办法的情况下，他拿什么硬撑？
宗福来没有接他的话，“有事情你坐下说。”
站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有什么用。
周东西听话的坐到她对面，表情有些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