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知的身体,顾如槿之前就请惑香把过脉了,虽然开了药,也只能拖延几个月,对于人的衰老怕是只有神有办法了!

陛下将行将就木的顾温知送来岳州,顾如槿猜想陛下的用意是让他安度晚年,顾温知为景氏呕心沥血了一辈子,陛下如何会无动于衷!

新月如钩,繁星点点,秋虫残破的声音吱吱地叫着,这样的美景当邀人小酌两杯。

顾如槿却只是坐在月下发着呆,知道听到顾璟弘喊娘,才回过神来。

更深露重,孩子们刚做完晚课,顾如槿领着他们去洗漱,难得地违背顾温知的话,允许他们在自己屋里玩一会儿。

晋骁辰生在武将世家,自会走路起便跟着镇国大将军习武,如今离开了京都也是日日不曾落下,只是现在没人教他,他只能反复练习以前学过的招式。

得找个人来教孩子们习武了,会个一招半式的,将来也能自保,顾如槿心里想着。

顾璟弘还小,还没有定性,日日被顾温知拿着小竹竿在身后撵着习字,

而徐靖钰本就有些自闭,跟着读了两年书,俨然成了一个小大人,尤其是在晋骁辰领着顾璟弘上蹿下跳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愁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顾如槿总是担心日子久了,他会成为下一个顾温知。

孩子们在铺着毯子的榻上玩跳棋,顾如槿就在一旁桌子上磨了墨准备画明日带给常氏的儿童自行车。

顾如槿虽然否定了王云林的提议,那是针对成人代步用的,确实不切实际,而儿童自行车却可以在院子里玩。

她只负责出主意,具体还要常氏的工匠自己琢磨。

第二日,大雾弥漫,顾如槿吃过早饭,将几个孩子收拾妥当便领着出了门,这是昨晚答应了的让孩子们上床睡觉的条件,顾温知已经收起昨日的柔和,对此自然又是吹胡子瞪眼睛。

顾家知情的人,见来喜跟在顾如槿身后进了门,均是面色一僵。

而来喜见到顾福郎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喜,反而防备地看着他,主人都跟她说了,这人给她买肉包子就是想换走她的避月剑,剑在人在,肉包子也不换!

顾福郎失落的同时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众人看二人的如此表现也放了心。

李氏欢欢喜喜地领着孩子们去摘柿子吃了。

雾大山路不好走,顾如槿在顾家等雾散的差不多了,才坐上顾福郎的马车出发往镇上去。

而顾如槿走后不久,柳树坡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开的荒地成了别人的了!

顾如槿前脚刚走,大庙村的地主于启富便带着一群人拿着一张田契来到了柳树坡。

于启富进了村子直奔柳学鸣家,不坐也不喝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柳树坡村子周围的山头是他爷爷当初买下的,他们私开了自家的地是要赔偿的。

听了于地主的话,柳学鸣自是不相信的,他身为村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村子周围的地是有主的。

谁知于启富竟然拿了一张田契出来。

柳学鸣看着确实是有些年头,还盖着退了色的印章的田契,一时也懵了。

这怎么可能?这张田契若是真的,那镇上应该有存档文书,村子里,不能那么顺利!

可是这印章也确实是真的,何况于启富也不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造一个假的公章。

柳学鸣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去找七爷爷商量。

于启富笃定他们就算找来亭长,自己这个田契也不会是假的,任由柳学鸣去找人也没有阻止。

七爷爷看了田契之后,果然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柳学鸣知道村民们手里也有田契,还是自己亲自帮着办的,这时候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承认于启富手里的田契是真的。

“你们开了我家的地,我也不要你们赔偿了,但是你们手里的田契,要当着我的面销毁,不然咱们就要去县里说道说道!”于启富态度嚣张。

“事出突然,于老爷也要给我们一些时间商量商量!”柳学鸣只得想法子拖延时间,等将于启富送走了再跟大家伙儿商量。

“好!我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于启富大方地摆摆手,转身将手背在身后,哼着小曲,阔步离开。

等于于启富走后,柳学鸣这才敲响了铜锣召集众人来打谷场议事。

柳学鸣愁容满面看着底下众人说说笑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于地主带了那么多人来,大家想必也听说了!于地主带了张田契,是咱们村周围山头的,可咱们的田契也是咱自己亲自办出来的,如今于地主要让咱们把手里的田契销毁,大家伙儿得想个办法保住咱们的地!”

山上的荒地一两银子一亩,前三年还不交粮税,柳树坡的几十户人家几乎都花了钱买上一两亩,如今有人告诉他们银子白花了,那还得了!

“这可怎么办呀!咱们的地怎么成了别人的?”有些没主见的已经慌了神。

“咱们的时候,镇上也没说地是有主的呀!”有些有见识的提出了疑惑。

“对!现在事情就是这样!咱们的田契肯定是真的,可于地主的田契,我和七叔都看了,也没看出什么破绽!现在就是让大家想想,怎么才能辨别出于地主的假田契!”柳学鸣说出了召集大家来到目的。

“顾婶子,你家开地最多,你想想办法呗!”有人将希望寄托在顾家人身上。

“对对!书桥家的,你去把三娘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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