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桑家人在白马书院老院长的带领下,抬着一口棺材跪在台阶上,穿着丧服的下人们已经架起火盆烧纸了,哭喊声伴随着丧乐声,将整条街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楚玉只觉得一阵阵头痛。

刚刚她在听说桑柔自尽时,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却没想到这件事的矛头最终会指向楚家。

楚天香有些害怕地拽了拽楚玉的衣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姐……怎么办……”

楚玉皱了眉头,这件事不论如何都要瞒住老夫人才行,“二妹,你去祥云苑安抚祖母,切记此时千万不能让祖母知道。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楚天香听话地进了府,楚玉则是走到老院长的身边蹲了下来,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声,“院长好。”

老院长正沉浸地悲痛之中,一行人已经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准备,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只是这一声‘老院长’还真是让所有人的错愕。

老院长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一样的小人儿,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眉眼间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

“你是……”

楚玉乖巧地解释道:“我也是白马书院的学生,我叫楚玉。”

老院生也来凑热闹了?

正想着,忽然间反应过来,“你叫什么?”

楚玉重复了一遍,“我叫楚玉,楚家的大小姐。”

老院长登时黑了脸,柔儿在死之前曾经同他提起过这个丫头,据说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导致柔儿没能进入楚家,才导致了孩子流产。若不是这个丫头的从中作梗,柔儿不会被逼到绝路选择自尽。

“你就是逼死我女儿的恶人,你现在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老院长气得抓起手边的纸钱,朝着楚玉就扔了过去。

楚玉一个闪身便灵巧地躲开了,再看向老院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屑与厌恶。

“院长,您说我是害死您女儿的凶手。可是,我连你女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害死了呢?”

院长冷哼一声,“你装什么装,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女儿是谁?我女儿是桑柔,原本与楚老爷情投意合,就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才没能嫁进楚家。”

楚玉也不气也不恼,而是双手抱肩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见对方住嘴不语,有些不解地说道:“你倒是接着说啊,怎么就停了呢。我是如何从中作梗的,您倒是好好说说。”

顾长卿皱眉站在一旁,大毛也时刻警惕地望着周围,生怕出现暴乱伤到自家公子。

李嬷嬷与荷花则是一左一右地守候在楚玉的身侧,深怕她任何的闪失。

此时,众人看到小小的一个美人儿,不急不躁地站在台阶上与老院长说话,都来了兴致,围拢在一起听她说话。

老院长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能如此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的怯懦不说,思维敏捷话语清楚,当真厉害。

荷花也是知晓事情始末的,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便走到台阶前招呼着大家,道:“街坊邻居们都过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府中当差这么多年,怎的就不知道白马书院的小姐与我们家老爷情投意合呢?再说了,白马书院的小姐才多大的年纪啊,也就与我家小姐的年纪差不多,怎么可能与我们家老爷情投意合,这也太胡扯了。我看老院长痛失爱女之后,神经恍惚了吧。”

李嬷嬷原本不想惹事,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楚玉,但现在看到自家小主子是不想善了,加上荷花已经开始挑事儿了,她若是不做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

于是,她走上前几步,到了老院长的身前,诧异地问道:“老院长,我怎么记着你家女儿是与李家公子有情,并且还怀了人家的孩子呢。怎么这孩子没生下来,母亲还自尽了?哎呀,不会是生产时一尸两命吧?”

荷花也走了回来,站到李嬷嬷的身边,接口道:“一尸两命吗?那可是大事啊。不过,就算是一尸两命,也该去李家门口烧纸啊,来我们楚家烧纸做什么?难不成老院长是找不到李家的门儿吗?”

李嬷嬷立刻接话道:“原来是找不到李家的大门,所以才来我们楚家蹭大门?”

老院长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就算是当了一辈子的院长,见过最多的还是读书人,各个都是斯文有礼。即便是遇见过一些品性不好之人,也都是耍无赖罢了,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牙尖嘴利之人。

一时间,老院长还有些无力招架,看着李嬷嬷和荷花一唱一和的,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楚玉及时扶住欲要晕倒的老院长,冲着他身后之人关切地问道:“老院长刚刚丧女,心情和身体恐怕都有些吃不消,你们一定要好好照看才是,切莫再让老院长劳心劳力了。”

身后众人多半都是桑府的下人,听到楚玉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懵了,连连点头之余还觉得楚家小姐真是乖巧懂事啊。

“那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把老院长送回府中静养。”楚玉这么一说,桑府的下人们立刻上前欲要将老院长带走。

“住手。”老院长悠悠地坐起身子,气呼呼地瞪着楚玉,“好厉害的小丫头啊,三言两语就想将我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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