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两位兄长却对嫡长公主能否成为储君一事有了分歧。

方兄说:‘嫡长公主堪为储君。’

张兄说:‘储君之位乃国之大事, 需交由朝廷大人们与圣上定夺。’

是也不是?”

方成, 张明点头, “正是如此。”

杨安笑笑, “那在下就不明白了:嫡长公主的确才德兼备, 堪为储君, 而储君之事也的确是国之大事,当然是由朝廷大臣们与皇上定夺,两位兄长为了什么而争执呢?”

方成, 张明:……

众人:……

对啊,这是为什么?

众人茫然!

安荷捂着嘴,靠着刘芳的肩头, 整个人都在发抖, 刘芳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同时憋笑。

这人言语太直白了, 也一语中的, 直至核心, 甚至把原来的话题给拐到另一头去了。

人才啊!

好一会才有人“噗嗤”一下笑了, 气氛顿时轻松愉快了起来。

方成纵然再想挑起争论也是无法, 只好无奈地说道:“分明是张兄自己说什么, 咱们议论储君之事不算,对嫡长公主为储君不看好,我这才反驳他的。”

张明淡淡回道:“在下可没有说过嫡长公主不配为储君的话。”

方成冷冷一哼, “但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杨安看马上又要吵起来了, 赶紧拱手说道:“嫡长公主的才能,天下还有谁不服的?方兄,你多虑了。”

方成看了杨安一眼,淡淡回道:“罢了,今日游湖已经过久,天色不早,在下先告辞!”

杨安微微一笑,淡然而立,拱手行礼道:“如此,方兄慢行。”

方成深深地看了杨安一眼,转身甩袖而去。

张明摇摇头,“这位方兄真是……”

杨安但笑不语。

一场剑拔弩张的争论就此结束,众人又恢复了游玩赏景的轻松姿态。

杨安身边来了几位学子与他攀谈相交,都是被他刚才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那一场让人心惊肉跳的争论而惊艳,心生钦佩而来与之相交的。

安荷与刘芳跟着其他贵女们一起边走边说。

“刚才那位白衣书生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那姓方的狂生。”

对于贵女们而言,方成那样的就是狂生的代表。

安荷深以为然,对刘芳说:“怎么母亲没有把那人选上啊?难道他不是来京都考试的?”

刘芳想了想,摇头道:“大概是吧。如若不然,母亲不会不选他的。”

安荷点点头,“也是啊。母亲那么疼你。要是他也是这次春闱的考生,母亲肯定会把他写在名册之中的。”

刘芳笑笑。

…………

傍晚回府之后,她们去给刘国公夫人请安,安荷还说起此事。

刘国公夫人听闻后,看了刘芳一眼,随后让安荷先回去,单独留下刘芳。

安荷临走前还跟刘芳眨眨眼,刘芳没好气,只能嗔了她一眼。

刘国公夫人不理会她们俩私下的眉眼官司,只问她:“你今日去,可有收获?”

刘芳摇头,“母亲费心挑选之人当然是好的,只是,并不与我相配。”

刘国公夫人点头,也没问她为什么,反正她不喜欢,这就足够了。

“那,刚才安荷说的白衣书生呢?叫杨安的那个。”

刘芳愣了,“母亲?”

刘国公夫人对她笑着说:“你不必多心。我只是问一问,你也看过他了,模样如何你心中有数。

从安荷话语之中,观他今日行事,想必他是个心有沟壑之人,不管他未来是否有意仕途,又或者他身份如何,至少一点:他品性可靠,行事稳重。

对于我而言,我当然是希望你未来一生无忧。这样我也能少操心些,少受累些。

既是如此,那么一个有脑子,够稳重,懂分寸的人是不是要比别的其他人要更好?”

刘芳点头,“母亲说的是。”

刘国公夫人笑了笑,说:“行了,你回去吧,今日出去游玩一日也累了,早些歇息。至于那个杨安,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吃亏受苦的。”

“谢母亲,劳累母亲了,女儿这便告退。”

“嗯,回吧。”

“喏。”

刘芳起身行礼,这才回了自己的院中,洗漱歇息不说。

…………

再说杨安,游湖归家后,到邻居家接回妹妹,吩咐下人伺候好妹妹洗漱,哄着妹妹睡觉,他才回房洗漱歇息。

只是躺下之后却没有立马睡着。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

人群中,一袭粉蓝锦衣,墨发挽髻,点缀着一两支翠玉簪子,耳坠长长的玉坠水滴,翠绿莹莹,容颜清秀,神态悠然,仿佛临湖的水仙,清雅脱俗,见之难忘。

她身旁或许有比她更美的女子,更贵气的贵女们,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她,只看得见她。

只因她的姿态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一见难忘,再见入心,如今三见,就再也忘不掉了。

他不知她的姓名,只知她出身高贵,不是他能够与之相配,但他还是在心中有了她,即使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她依旧还在。

杨安也觉得奇怪。

年幼之时便已父母双亡的他,其实是格外冷情的,除了唯一的亲人,妹妹杨慧以外,他绝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任何触动,任何感情。

哪怕是路边乞丐,他看到的第一眼想的都是:她/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惨?

所谓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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