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写的文章,有这么差吗?

太子都说这文章好了,宗舒却是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把文章给撕了!

珠珠蹲下身子,将宗舒撕掉的捡起来,拼到一起,认真阅读。

缨络也凑过去看。

“宗舒,这文章,虽比不上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但也是极好的。”缨络奇怪地问道。

“晋卿,”宗舒叫起了吴玠:“你看看,你哥哥的文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吴玠拿来一看,好大一会儿,皱了皱眉:“文词华丽,但不知所云。童贯罪在何处,种家军为何全军惨死?这些,却没任何交待。”

吴玠最关心的就是童贯的罪恶到底在哪里,整了半天,都是些空话大话。

吴非这只是写文章,只求对仗,不讲对错!

“各位,这文章连伐辽、种家军等等都没有提。你换成蔡京,绝对也不用修改一个字,照样能用。这样的文章,还有价值吗?”

“文章的目的,是讲清是非曲直,让大家都能看懂。否则,你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管个屁用?”

“我建议,本期《大宋时报》来个加刊,就写一写本次北伐的经过,就像我的故事一样,浅白直白!”

“把过程讲出来,童贯的丑恶,还你用描述!我们就是把客观的东西讲出来,至于如何评价,让读者自己来!”

“当然,我们报纸就是要引导读者情绪,控制舆论走向,在讲述之后可以加一个编者感言,这个感言可以简短一些。”

宗舒的话,大家都明白了。

是啊,刚才看这个讨伐童贯的文章,被吴非的言辞给震住了,把实际内容给忽略了。

“感言分为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针对广大官员的,就是吴侍讲这种文风。”

“另一个版本,是针对茶肆瓦子、市井乡民的,要通俗、庸俗、粗俗、恶俗!关键是来劲、解气!”

“比如说,童贯,你个直娘贼!童贯,你个腌臜阄货!”

宗舒的话真的是很粗俗,但这样的效果更好。

看大家若有所悟,宗舒交待,让吴玠写北伐的过程,写得惊险、刺激一些,把童贯的丑恶嘴脸和险恶用心展示得更充分一些。

至于编者感言,那种斯斯文文的版本,就让吴非完成。

吴玠朝宗舒一抱拳:“宗师,编者感言,在下一并完成。就一句话:童贯,直娘贼,拿命来!”

哈哈哈,宗舒大笑起来,锤了一下吴玠的肩膀:“这个编者感言,真好,真妙!就按这个来!”

赵桓心里直嘀咕,这期《大宋时报》如果发出去,如此粗鄙的言辞,会不会丢了东宫的脸面?

看吴玠的一脸悲愤,赵桓觉得,宗舒所讲是对的。

现在最主要的目标任务是:让所有人看清童贯的嘴脸,而不是让人看看东宫人的水平和文才。

一切都要服务和服从于中心目标。

“这样吧,这一期的文章,都署上我的名字,”宗舒笑道:“我喜欢出风头,所有的荣誉,都加到我头上吧。”

这叫什么出风头?这分明是担风险!

这讨伐童贯的文章发出去,不知道会得罪多少官员。

童贯提拔起来的官员数不胜数,在朝廷之中的势力盘根错节!

讨伐童贯,相当于自找麻烦上身。

大家还有更大的一个担心就是,声讨童贯在一定程度上是在打徽宗的脸。

童贯招募勇士入辽境发布招降檄文,这是徽宗的旨意。

让种师道不要管那么多事,就是借他的威名,镇一下各路人马。

童贯绕过种师道直接向杨可世下令,这也算是贯彻徽宗的意图。

还有,说不定有什么环节,也是徽宗授意的。

万一皇帝怪罪下来,吴非和吴玠恐怕承受不起。

吴玠当然想到了宗舒的用意,鼻子一酸,低头忍了一下说:

“恩公大义,无以为报。这次,一定要署上我的名字。没有这点胆量,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种家军将士?”

果然没看错人,吴玠真是条汉子。

“晋卿,就这么定了。”宗舒一笑说:“我身上背的罪名够多了,不妨再多一条。”

再看看缨络和珠珠,宗舒又道:“真要有什么事,珠珠必然求太后,缨络自然来解救!得美人兮,夫复何求!”

噢哈哈,宗舒又得意地大笑起来。

太子赵桓都听不下去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泡我妹妹,也不能当众表白不是?

在宫里待的时间够长了,也该回家见见老爹宗义了。

宗义为了宗舒,这么多年一直在商场里打拼,也没有顾上续弦,两个月宗舒去了北地,虽然有鸽子时不时送回来一些信息。

但毕竟是在宋、辽对峙的战场上,宗义也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

加之今天刚刚从法场上被救下,估计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得回家好好安慰一下。

临走之时,宗舒又摸了一会两只小金雕,对珠珠说:“珠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雕儿。”

我的天啊,赵桓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

宗舒赶回家,就听见厅堂里一阵爽朗的大笑。

宗泽、种师道、宗义都在。

宗舒刚走进去,宗泽就说:“好你个小子,真给我老宗家长脸!”

种师道立马奉上溢美之辞,把宗舒来了一顿夸。

宗义过来看了看宗舒,眼泪花花的,硬是没有掉下来,什么也没说,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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