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蠢才,我看你呀,最好派人回你们大营,多叫点人来。”宗舒扬鞭一指:“就这百十号人,太少了,不够本少爷折腾的。”

吴玠早就听说过宗舒的名头:京城第一狂人。

这哪里是京城第一狂人?整个天下,也没有再比他更狂的。

不要说百十号人,哪怕就是辽人只有五十人,宗舒这三十三人都难以逃脱。

种师道听到宗舒如此讲,开始也是一怔,这小子真是发昏了。

他不过是有一点点小计策,之前让辽人吃了亏。接下来,辽人还会吃亏吗?

宗舒这么做,就是把三十几人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种师道看宗舒所带的军士似乎毫无惧意,心中猜想,是不是宗舒后面还准备着什么阴招?

耶律不才看了看身后,一百多号人,三百多匹马。

耶律不才从宗舒的话里听出了讽刺,是啊,一百来号人,不仅没追上这三十几个人,还先自折损了不少人马。

对面这厮不知好歹,还在挑衅他!

这里离刚才起火的村子已经很远了,就凭这三十几个人,难道还会有什么机关?

就算是挖个陷阱,也得找一帮人挖上半天。

看来,这三十几人知道他们跑不掉了,故意使同激将法,让他们返回大营。

耶律不才说道:“卑鄙的宋狗!报上名来,本将军不追无名之辈。”

“我是你祖宗,”宗舒又是哈哈一笑:“我姓宗,单名一个舒字。接下来,我们共同来一场说跑就跑、说走就走的旅行。”

耶律不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料想是个假名字。

吴玠一拍脑袋,感到终于明白了宗舒的用意,这分明就是激将法呀,要么你们返回大营,要么你们不要搞这么多人追。

百十号人追着三十多人,你们不嫌丢人吗?

不出吴玠所料,耶律不才让大部分骑兵返回大营,他刚好带了三十三人,每人三马,共九十九匹马。

吴玠的心又沉下来了!辽人走了一部分又如何?就凭这些人的马术,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看看李少言、曹宗申甚至还有宗舒,哪里有什么骑术?连普通的军士都不如啊。

有时候,牛皋还得帮着宗舒拉一拉缰绳,替他校正一下方向。

就凭这种素质,怎么与辽军对抗?怎么摆得脱辽军?

耶律不才开始启动加速,宗舒大声喊道:“兄弟们,逃命啊!”

李少言立马纵马窜出,鞭子甩得p响!

吴玠也赶紧打马跟上,这个时候才知道逃命,早干什么去了?

刚才看到辽军在官道上人仰马翻的时候,就应该趁机死命奔逃了!

再看看自己的人,三十三人,才三十五匹马。

看看耶律不才,也是三十三人,人数对等,但人家带的马多啊,共九十九匹!

难道,宗舒在什么地方,还埋伏的有人?还有后招?

不多想了,众人还按照原来的队形往前狂奔。

辽人倒是不敢过于接近,因为宗舒和牛皋吊在后面,时不时拿出他们独特的武器,朝辽军来一下。

先后有五个辽军眼睛中针,栽下马来。

耶律不才给气得哇哇大叫,但也没办法,就让受伤的骑兵自行返回大营,他带着剩下的二十八人继续追击。

就这么一追一逃,一直追到了天亮。

让耶律不才气闷的是,不管他如何换马,却怎么也追不上宗舒。

而且,他们最先骑的那匹马已经力竭,不能再用了。

宗舒所带的三十五匹马,难道是什么新的马种?

马是辽人的半条命,看见好马,辽人就如同看见了宝藏,一心就想得到。

在这中间,宗舒好几次停下来,等着辽人。等辽人再次启动,宗舒再跑。

这根本不是猎人撵兔子,而是兔子在挑逗着猎人。

气愤、羞愧再加上对前面马匹的垂涎,让耶律不才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跑出了百余里。

天色亮了,宗舒吩咐大家拿出腊肉干和水,边奔跑边就餐。

辽人这才想起来跑了一夜,什么也没吃,看到宋人啃得津津有味,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由于当时从营帐当中窜出,比较匆忙,水囊、干粮什么的都没来得及带。

宗舒仍然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地喊着“耶律蠢才”,呼喊着辽人前来“相互伤害”。

耶律不才,真的是很努力了,但还是没有追上。

看着宗舒笑嘻嘻的样子,吴玠忽然觉得耶律不才有些可怜,追了一整夜,什么也没有碰到,只是吃了一路的灰、闻了一路的屁。

吴玠和种师道所乘的马,是宗舒带来的马。

这种马就是北方草原的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奇怪的是,这马跑了一夜,居然没有任何问题。

而辽人,已经换了一次马!

这次马难道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宗舒能发明出碘伏,说不定又搞出了什么药水,能让马的耐力倍增。

所以,昨天晚上,宗舒一直在激怒辽军,“鼓励”辽人骑兵使劲追赶。

追赶仍在继续,辽人换了第二次马,但这些马也跟着跑了一夜,所以支撑的时间并不长。

耶律不才一咬牙,提前换了第三匹马,疯狂地打马扬鞭,朝宗舒飞驰过来。

宗舒也马上启动。经过一夜的追逐,宗舒、李少言、曹宗申的马术大大提高,已经不需要其他人的指导了。

辽人的箭已经射完,手里只剩下了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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