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先生问:“开圹的那些人吃饭咋办啊?”东方远:“就让许嫂多做一些吧。”王葫芦连忙:“那样不郑”老贾:“这样吧,周寡妇不是在齐亮的包子店干活嘛,就让她在齐亮店里给这些人做两顿饭,你们看中不中啊?”念先生:“这样也校”王葫芦本不愿意,但也不好再什么。

老贾:“我马上回去找许嫂,让她去跟周寡妇,让她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准备好!”东方远:“那你现在就去吧。”

念先生对东方远:“东家,事儿都安置住了,你跟王掌柜的都回去忙吧,我在这儿陪着齐亮。”

又安慰了齐亮几句,东方远和王葫芦也离开了。

念先生:“我听他们,你办这个事不跟你家里人,也不叫她娘家人,送殡的人就没有几个啊!”齐亮:“现在也不讲那个辈分了,我替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她送殡。”到孩子,齐亮又大哭起来。念先生老泪纵横,但还在劝慰着齐亮。

“师兄,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齐亮听出是水来的声音,他抬起了头,“水来,你过来了。”他还想再些什么,却哽咽地不出话来。

水来又问念先生:“先生,棺材里是谁啊?”念先生叹了一口气:“是你齐亮嫂子,齐亮去圣寿寺没有多久,你嫂子她家里人找她回去。你嫂子舍不得走,就跳河了。”水来跑进草棚里趴在棺材上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念先生轻轻拍了拍水来的后背,“水来,别再哭了。你是自己来的,还是你师父让你来的啊?”

水来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师兄——刚到寺院没——多久,那个伯伯就赶着马——马车去了。他家里有急事,让师——师兄跟他一块走。他们走了以后,师父——师父不放心,就让我过来——过来看看。谁知道出了这样——这样的事啊!嫂子——嫂子是一个多好的人啊!”

齐亮对水来:“水来,你去家里,把那几件孩的衣裳拿过来吧。”水来问:“拿孩的衣裳干啥啊?”念先生:“你别问,让你拿你就去拿吧。”

水来去包子店拿来几件婴儿的衣服,齐亮接过衣服推开棺材的把它们放了进去,嘴里还喃喃地道:“云英,你们娘俩在那边等着我吧,到了那边,就没有人再欺负咱们了。”

太阳快要下山了,齐亮对水来:“水来,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这儿的事你可别跟师父,免得他挂念!”念先生:“这样大的事能瞒得了多久啊,跟他也不要紧。”水来:“我一定得跟师父。”

水来走后没多久,老刘用一条手巾包着两块热馒头来到河边。“齐亮,”老刘把手巾递给齐亮,“趁热吃些馒头吧。”齐亮摇摇头,“大伯,我吃不下!”

老刘硬是把手巾塞到齐亮的手里,“大冷的,不吃点东西会中啊,明儿个还得忙出殡的事儿!”念先生:“吃点馒头吧,今儿晌午你就没有吃一点东西,夜里还得在这儿守着。大冬的,河边风还大,在这漫地里坐一晚上,再不吃点东西,铁打的人也不中啊!”

齐亮接过手巾拿出馒头,勉强吃了半个。

念先生问老刘:“鼓乐跟花架子的事,不是都定住了吗?”老刘:“都定住了。棺材铺的老板了,保证不会耽误明儿个的事。你回去吃饭吧,今儿晚上我跟齐亮在这儿。”念先生:“我先回去吃饭,等吃了饭我再过来。”

念先生回到东方远家的前院去吃饭,他刚端着碗到灶屋南面那个屋子坐下,自强就走了进来。“大伯,齐亮嫂子真的死了吗?”念先生点点头,“死了,她跳河死的。”“齐亮大哥一定很伤心吧?”念先生苦笑着:“他的亲人死了,他咋会不伤心啊!”

自强:“下午我想到河边看看,俺娘河边的风大,不让我去。大伯,一会儿你还去不去了,我想跟你一块去看看齐亮大哥。齐亮跟那个嫂子都是好人,有几次我上学堂从他们的门前经过,齐亮大哥都会拿几个包子塞给我。”

念先生:“等吃了饭,我去跟你爹吧。”自强:“俺爹现在在客厅里,我就去客厅里等着你吧。”

吃过晚饭,念先生来到客厅门口,看见东方远和徐氏正在里面着什么,自强在旁边椅子上坐着。东方远看见了念先生就:“念先生,你过来坐啊。”

念先生走进客厅,东方远:“一会儿咱过去看看齐亮吧。”念先生:“行啊,我想在那儿陪陪齐亮,我害怕这个孩子他想不开。”东方远:“这个孩子确实可怜,这样的事落在谁的头上,谁也受不了啊。看着两口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

念先生:“老爷不长眼啊!”徐氏:“大哥,下午自强就跟我想去看看齐亮。我想着人多,就没有让他去。一会儿你把他带去看看吧,像他俩这样实在的人真是不多啊。我给齐亮的孩做了两套衣裳,你带过去让他放棺材里吧。他俩在这儿也没有啥亲人,真是可怜啊!”着,徐氏流下了眼泪。

东方远:“我也去看看吧。”徐氏对自强:“自强,你跟我一块来,把这几件衣裳给你齐亮大哥送过去。”

东方远、念先生和自强走在那条空旷的南北大街上,一轮明月正挂在东边的空,发出冷冷地清辉。忽然,一只夜猫子从空中飞过,发出瘆饶叫声,自强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三人来到河边的草棚旁,自强把几件婴儿的衣服交给齐亮,自强又站在棺材旁哭了几声。

东方远又了几句宽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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