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军事历史>王候从种田开始>第7章纷乱与恐慌

驿站是一个开放而又封闭的社会,客来客往,常驻驿市的商户却只有那么多,一点点小事就会迅速传播,就像石子投进井中。

发生在驿站马厩中的凶案是瞒不住的,死者又是个孩子,这在驿市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商户们看客人的眼光多了一些审慎,小儿们的争斗也暂时消停下来,几乎所有胡汉少年都被长辈呵斥,再不允许他们任意闲逛。

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在市中流传,凶手就在市中,是入娘的熟人!驿站中有个疯子,白日里和人说笑,天黑就对小儿下手,却又不知是谁,可能是邻居,也可能是好友,也可能是客人。。。入娘的,这种想象太可怕了。

驿尉带着几个驿卒,盘问了死者认识的所有人,结果一无所获。

这其实也怪不得陆贞六,雨水冲刷了案发现场所有的痕迹,黑夜之中,又是驿站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没有找到目击者的可能。

驿尉只能肯定一件事,凶手是一个老手。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平滑齐整,力度和方位拿捏的分毫不差,利刃正好割断了气管和大血管,死者鲜血狂喷,又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凶手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

这几乎不能作为查案的线索,因为驿站里有这种刀法的人可太多了。

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胡汉商人,大多身份可疑,他们走南闯北,要说他们身上背着人命,那可一点不稀奇。

驿站里还有杀人如麻的军人,有宰牲的牧主和牧奴,有食肆的大厨,车坊和邸铺的刀客,官员的豪奴,甚至还有善使飞刀的戏子,舞剑的乐伎,都可能有这种刀法,人太多了,没办法一一查对。

除了官府,还有一伙儿人,对这个凶案穷追不舍,那就是凶横的沙陀军人。

黄胡子史敬思,沙陀三部之一安庆部都督史怀清之子,随沙陀军使王国昌南征庞勋,是飞虎子王恪用的生死之交。

王恪用直领骑兵,是沙陀军最精锐的营伍,因为作战时一律黑骑黑甲,黑色斗篷,冲锋陷阵如群鸦飞扑,时人称为鸦鹘军,史敬思就是鸦鹘军副使。

在这座沙陀庭,王恪用不在的时候,史敬思就是最高长官,甚至王恪用的兄弟恪修、恪柔、恪恭也要谨遵号令,史敬思在鸦鹘军的地位可见一斑。

王恪用被河东节帅康成训传召,一连几日没有回到风谷山驿。苦主扈地甘氏夫妇日日跪在沙陀庭哭闹,驱赶走了,没多久又会回来,围观的驿人越来越多,沙陀庭简直成了驿站的笑柄。

史敬思意识到此案绝不简单,有人已经冲王家来了,不查清楚怕是不妙。

庭外一天到晚哭闹不休,看热闹的闲人说什么的都有,惹恼了王恪用账下纪纲石善友,他愤愤的说道:“入娘的,这混蛋蛮子好不晓事理,若人真是王家杀的,岂容他们在这里闹事。要我说,应该把这两个天杀的绑缚起来,送到太原府治罪。”

粮料判官尹昶在南征之役受了箭伤,伤了肺,总是咳嗽,可他是王家最信任的大账房,风谷山驿的生意非他不可,他只能拖着伤病办事。

听石善友恼了,尹昶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区区边地商贾,竟敢在大石宗室门前闹事,他背后必有人指使。送到太原府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麻烦更大。”

史敬思沉吟着说道:“要不。。。给他几个钱,把他们打发了算了。”

尹昶咳嗽的更猛烈了,他用手巾捂住口鼻,好久才缓和下来,终于虚弱的说道:“若是给了他们钱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没做亏心事,给他钱帛做什么,不妥不妥,那更加授人以柄。”

石善友说道:“那就送到太原王邸,等案子查清楚再放出来,要这么闹下去,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尹昶阴郁的说道:“扈氏背后有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被人利用。索性什么都不做,由着他去闹,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史敬思默然半晌,说道:“不行,善友,你去把他们夫妇接到东厢房,好生安抚,最好把他们背后指使之人套出来。”

尹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史敬思担忧的说道:“你的伤。。。还是要静养。”

尹昶摆摆手,说道:“战阵之上白刃相争,这点伤不算什么,王仆射对我尹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如今王家有麻烦,我岂能坐视不顾。”

说着,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大堂。

就在沙陀庭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凶案现场,一场严厉的审问也在进行之中。

自从凶案发生,大部分驿中小儿都被家中限制出行,李承诲自然也不例外。但进通相信,李承诲一定会出门,只要耐心等待,早晚会逮到那胡儿。

因为李家是契丹皮货商,隔几日就有营州的货物,通过车坊转运到风谷山驿。接货卸货,银钱交割,都需要人手,李家人丁单薄,又没有几个伙计,李承诲不可能不出院门。

一直在李家附近转悠了3天,才逮到李承诲。

原来李家来了客人,家里长辈遣这家伙去酒肆沽酒,让存璋和进通兄弟抓了个正着,一直拖到驿站西南角,来到那个骚臭的驿站马厩。

存璋一拳把李承诲打倒在地,脚踩住那契丹儿胸腹,凶神恶煞的喝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李承诲动弹不得,惊恐的说道:“入娘的,你们把我劫到这里做什么,扈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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