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张糊掉的脸，也很熟悉，“她是谁？”/p
沈南笙在她的印象里早已经淡化，不记得模样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p
刘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斟酌半天，“她也不重要。”/p
“所以不重要的人，才会看不清？”/p
这个问题真是犀利，不是看不清，是痛点，痛点才会被遗忘，越痛，忘的越深。/p
她拉着手上的人影，“那你呢？你也不重要吗？”/p
刘璃希望自己不再重要，“对。不重要。”/p
……/p
病床上的人忽然就有了脑电波，监视器上反响格外剧烈，余白冲出去叫人，喜忧参半，“蔡医生！您快来看！”/p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男人胡子拉碴刚刚躺下一小会，快步赶来的同时跟过来的还有顾思若，没人撵走他，大家的心思里也顾不上他。/p
蔡医生给江小鱼检查了一遍，同样悲喜各占一半，“她有转醒的迹象，”/p
顿了下，凝重道：“也有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p
“下次，我救不了，到时候留下她的身体，也只会平添徒劳。”/p
所以左手人间右手墓地，全凭她怎么选。/p
残忍留人的事，他也只能做一遍。/p
这一遍还是因为她同样抱有执念和怨念，想见而不得见的苏浅，想见而不得见的刘璃，他们就是她的地狱跟人间。/p
留下来，陪刘璃，活过来，见苏浅。/p
总之还是残忍，死了也逃不掉的残忍，遗忘了还要被她自己强行唤醒的残忍。/p
她看见的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残存的意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p
也可以说成，江小鱼正在跟她自己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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