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地翻滚而来,压得人有些窒息。

匆匆跑了上去,皇甫长安又是惊异又是担心,虽然闻人清祀这个样子看起来……超级酷炫狂霸拽啊有没有?!

可那杀伐之气实在太重了一些,难免叫人心惊胆颤。

“小祀……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好吗?!”

闻人清祀阴鸷着一张娃娃脸,像是来自地狱的无情弑神,半敛着的眼皮盖住了眼睛,只隐约瞧见一片猩红,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整个人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不要靠近我。”

微哑的嗓音透着蚀骨的寒冷,如同恶鬼的低吟。

皇甫长安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就连当初他魔魇的时候,也不似现在这般可怕……赤红的眼睛像是杀疯了的侩子手,侵泡在无边无垠的血海之中,仿佛随时都能滴下血泪来。

顿住步子,皇甫长安没再往前走。

这种时候她可不敢乱动,万一闻人清祀一个不小心再次走火入魔,要跟她杀个你死我活的,她找谁哭去?

“你、你别鸡冻……不着急,咱慢慢冷静,我就站这儿等你……”

听她说话带着颤音,闻人清祀的眸色顿而又冷了三分,抬起眼皮看向她,赤色的眸子像是极品的血玉,在黯淡的天光下,散发着莹亮的光泽。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有、有一点……啊不不!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蒸的!”

“那你为什么发抖?”

“发抖?没有啊!只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尖,所以说话有些大舌头……”

“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不怕我吗?”

“咳咳……虽然,辣个,你乱砍人是不对的!但你好歹也跟着本宫混了那么久,应该很了解啊!本攻的口味一向比较重,尺度一向比较宽,连九冥魔王本攻都不怕,你觉得本攻会怕你吗?”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呃……我什、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

艾玛,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么听话的好乖乖,打着灯笼都难找,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嘛!

闻人清祀的表情还是冷冷的,身上湿答答的贴着衣服和长发,水流沿着发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一下子就晕湿了脚下的一圈草地。

赤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皇甫长安,除了那两片薄薄的嘴皮子在动,全身上下僵硬得像是石化了一样,连睫毛都没抖一下。

“那个时候,你说……‘不要’。”

次奥!他还惦记着那茬呢!皇甫长安隐隐地觉得有点儿蛋疼!

不要告诉她,这个小魔头之所以发狂暴走,不是因为她手贱把他弄成了那样子,而只是因为她对他说了一句“不要”!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有可能会成为盘古开天地一来,第一个被蛋疼屎的女汉纸!

见皇甫长安抿着唇瓣没有说话,闻人清祀潋滟着眸光,隐隐散发出一股冷佞的气息,满身的绯色像是浴血的修罗……就是那么静静地站着,看起来也有种说不出的妖诡。

“连温孤偃都可以,为什么就是我不行?”

咔嚓。

总攻大人隐约之间,仿佛听见了蛋碎的声音。

“这个……不是啊!跟温孤偃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你还太小了……”

“太小?”

闻人清祀终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妖冶的笑意,扬手丢下了长剑,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皇甫长安面前。

“按生辰,我只比你小三个月……据我所知,你十五岁的时候就跟宫疏影上了床,那个时候的你,比起现在的我,谁更小?”

“可是,”总攻大人表示她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儿,“你看起来很小啊!就你这张脸……起码小了三岁好吗!”

“那就不要看脸。”

眼皮一凉,闻人清祀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阻挡了总攻大人的视线。

下一秒,冰凉的唇瓣跟着紧紧贴了上来,却没有噬咬,也没有长驱直入,只那么凉凉地挨着她的唇。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状况,却也不敢再推开他……以免这个小魔头又急火攻心,为了泄愤挥着长剑从城东杀到城西!真是作孽!

忽而,手腕上一凉,被闻人清祀握在了手里。

皇甫长安心头微动,正有些诧异。

片刻后,一只手就给闻人清祀缓缓拽了过去,紧紧地贴在了他湿漉漉的衣服上。

而掌心之下,本该是冰冷的地方,却灼热得有些烫手。

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覆上的是什么,皇甫长安顿然脊背一僵,整个人瞬间就石化在了那儿……特么连虎躯都不会震了,连菊口花都不会紧了!

卧槽闻人小魔头这是要闹那样,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就在太子殿下脸红心跳的当口儿,闻人清祀居然还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沉沉地看进她的眼里,裹挟着一丝阴鸷的笑意,问道。

“这样,你还觉得我小吗?”

太子殿下一口狗血,喷成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桑!

艹艹艹!真是不知廉耻,有伤风化!难道魔宫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一个千镜雪衣莫名其妙就tuō_guāng了衣服要上她,一个闻人清祀抓着她的手就往他身上乱摸,特么就算杂家不走寻常路,也用不着走得这么另类吧?!

见皇甫长安不说话,闻人清祀的眸色又危险了几分,低哑的嗓子依旧泛着浓浓的煞气,有种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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