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虎问玉顶真君当年告密者,窗外的幽无魂心中跳出三个字——杨清幽。
杨清幽正是幽无魂的姓名。
屋中的玉顶真君对陈作虎道:“是杨清幽。”
陈作虎听到这三个字先是一怔,他似有些难以相信告密者竟然是当年好兄弟清幽。
随即陈作虎恨声道:“原来是他!当年我当是他兄弟,有什么事都和他说,却没想到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玉顶真君道:“当年清幽表现你也知道,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所以我才相信他所说。后来清幽不辞而别,我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唉,我真是看走眼了……”
玉顶真君话语中带着自责。
陈作虎道:“不要再惺惺作态了,现在你受死吧!”
陈作虎杀意涌动朝真君逼过来。
玉顶真君坐在椅子不动,他也未打算反抗。
“你不能伤害真君!”
随着声音响起,门突然打开。
玉顶真君和陈作虎同时朝门口看去,门口立着一个面目漆黑的光头人。
正是幽无魂。
幽无魂这几十年来面相变化很大,陈作虎和玉顶真君都未认出他。
陈作虎以为幽无魂是园中护卫老君的高手,陈作虎身形瞬间闪动而来,同时右掌骤出拍向幽无魂胸膛。
掌风如大风骤起,将幽无魂衣衫掀的作响。
此刻幽无魂如驻立狂风中。
幽无魂不闪不避,在这紧要关头他说了八个字。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听到这八个字,陈作虎一震。此刻这大力一掌即将触及到幽无魂胸膛,在这刹那间,陈作虎硬回这一掌。
陈作虎盯着幽无魂,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你是那个人?”
幽无魂控制着内心激荡起伏的情绪。
“这几年我每年派人给教主送三十万两银子。上个月,我又让人给教主送去一笔银子。共六张银票,每张面额五万……”
幽无魂说的如此具体,就是让陈作虎不怀疑他的话。
幽无魂遂再不怀疑。
对于每年暗中赠巨款相助之人陈作虎真是心怀感恩。陈作虎也实在想不出是谁暗中巨款助他。真未想到,今晚“恩人”现身了。
但是让陈作虎困惑,他不认得这个黑炭般的光头人,对方为何送巨资助他。
陈作虎道:“请问阁下是谁?”
幽无魂没有回答陈作虎问题,他道:“今日我现身,别无所求,只求陈教主你能放过真君。毕竟他是你师傅,当年也是听信谗言才酿成了错。”
陈作虎虽然作恶多端,却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四年来幽无魂资助他巨款,真是解他燃眉之急,这份恩情实在太重了。
幽无魂提出的条件,陈作虎不拒绝。
陈作虎转身看着玉顶真君,他用警告口气道:“看在他面上,我今日放过你。这次武林大会就是针对我。我劝你不要趟这浑水,回你的玉顶山终老去。还有,今晚的事最好不要告诉秦九天,不然我血洗你玉顶山灭你满门!”
玉顶真君对陈作虎心怀内疚,他是绝不会将陈作虎也到了此地的事透露出去。
玉顶真君此刻看着幽无魂同样充满困惑。这黑面光头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候而来?
陈作虎又对幽无魂道:“先生,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幽无魂道:“我知道教主心存困惑。此地不宜久留了,你还是先走吧。以后我会去找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我不方便。”
既然如此,陈作虎也不再逗留。
这园中还有不少十二宫高手,陈作虎也不想惊动他们。
这节骨上眼,不能出差错。
绝不能让秦九天知道他来了,那样秦九天就会想应对之计了。
就在陈作虎出门时候,玉顶真君道:“虎子,保重!”
陈作虎便回头看了一眼玉顶真君,然后他转身出屋,消失在雨雾中。
陈作虎去后,幽无魂将门关上。
今晚,如果不是幽无魂正巧赶来,玉顶真君就死在陈作虎手上了。
幽无魂朝玉顶真君走过来,此刻玉顶真君看到幽无魂神情充满痛楚,也充满悔恨。幽无魂“扑通”跪在真君面前。
玉顶真君诧异道:“你为何跪我?你究竟是谁?”
幽无魂抬起头道:“罪人杨清幽!”
此话一出,真君身心一震,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玉顶真君重新打量着幽无魂,他记得杨清幽皮肤不算太黑,现在怎么变得如炭一般了。
慢慢地,玉顶真君也从幽无魂身上看出些当年清幽的一些影子了。
玉顶真君身体道:“你真是清幽?”
幽无魂也无脸再喊真君一声师傅,他道:“真君,我真是清幽。当年……当年是我qín_shòu不如玷污了师妹,然后嫁祸给虎子……这些年我深感罪孽深重,所以我想尽办法弥补。所以我资助虎子。还有,我早就想去玉顶山跪在真君面前认罪,但是我却没有勇气。今日得知真君下榻小河园,我终于鼓起勇气来了……”
玉顶真君扬手“啪”打了幽无魂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力道不轻,打的幽无魂左脸肿起,口鼻鲜血也流出。
玉顶真君身体也颤动起来,他痛心疾首道:“孽障!原来一切真是你所为!你害了青菊,害了虎子,也让陷我于不义!你不应该跪我,你应该跪在虎子面前!你先前为何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