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浈伸手摸了她的脸一把,她怔然,盯着秦浈的眼神也不自觉地蕴藏了丝丝情意。

秦浈捻了捻手指,恍然道:“难怪我说你白了这么多,原来是抹了米粉。”

唐斯羡:“……”

敢情只是在研究她的妆容,让她白高兴一场了。

“为何特意抹这些米粉呢?我觉得你原本的模样便挺好的。”秦浈又道。

“我是觉得白一些显得我英俊些!”唐斯羡趁此机会问,“小娘子觉得我原本的模样,哪里好?”

秦浈盯着她的脸沉思了起来,论皮囊,若说她更喜欢唐斯羡什么模样,那肯定还是原来那般好。虽然以女子之姿来看,唐斯羡完全达不到肤白貌美的美人的标准,可偏偏那肤色让这人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

当然,唐斯羡的魅力并不局限于皮囊。

“你这个问题是变相地要我夸你。”秦浈肯定道。

唐斯羡道:“如今我们都成亲了,夸夸我又如何?”

秦浈见她这般没脸没皮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成亲了便要夸你,这是何道理?”

唐斯羡失望地瘫在榻上:“这个亲,成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秦浈觉得这人的模样,就像小孩在撒泼打滚要糖吃。以前她就无意中发现这人孩子气的一面,不过因男女大防而有所收敛。成亲后,也就不必收敛了,这才如此任性。

“你也说我们成亲了,那你是如何称呼我的?”秦浈道。

“小——”唐斯羡一顿,心想,这可是对方主动要求的,也别怪她假公济私了。于是笑嘻嘻地改口,“娘子。”

秦浈听了这个称呼,唇角都要翘起来了。她问:“官人觉得,怎样的婚礼才叫有意思?”

唐斯羡偷瞄了她一眼,心道:“那自然是真的婚礼才有意思。”

想到这儿,唐斯羡又叹了一口气,她喜欢的若不是女子,那该多好。跟秦浈成亲,就如同放了一块肉在她面前,吃不得,丢不得,每天睁开眼就被馋得心痒痒的,如此被反复折磨。

若是她不喜欢女子,没有对秦浈动情,那她还能将对方当成好姐妹,相处起来想必也不会这般怅然若失。

“我不知道。”她道。

秦浈歪过脑袋去看她。

在出家门之前,秦浈或许还将这场婚礼当成她与唐斯羡之间的一场合作。可出了门后,她知道,这或许是自己人生唯一的一场婚礼。那时候她认真对待了这场婚礼,带着一点欢喜,一点期盼。

唐斯羡背她进房时,她偷偷移开了却扇,看见唐斯羡红的发烫的耳朵,她的心窝处也跟着发烫,然后盼着这样的喜悦能长久一些。

她学着唐斯羡的模样,半躺在榻上,然后侧过身子去看这唐斯羡,道:“可我觉得,能这般安静地待着,无人打扰,就很有意思了。”

唐斯羡道:“这倒也是。”

没人打扰她们过二人世界,那自然是最好。

但她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宾客入筵后,她们也是要出来酬谢宾客的,故而在礼官的再三催促下,她们才换了简便点的装束出房去。

因没有父母,唐斯羡也无需唐才升主持婚事,所以荣策以及周氏都过来了,——岳铉因要巡逻地界,故而不能到达,但他也托了荣策送了贺礼过来。

唐斯羡对外的说法是,荣策是对她有知遇之恩的恩师,故而由他来主持。

唐清满有些遗憾唐妁没能回来,但唐妁已经通过周氏,给唐斯羡送上祝福以及贺礼,她们也理解唐妁不想再跟唐家扯上任何关系的难处,便不去强人所难。

秦雩与苏氏跟荣策、周氏行亲家之间才行的“新亲之好”礼之后,秦家的亲友便也入了筵。

秦雩心里还有些激动,毕竟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跟荣策处于同等的位置上。

他在这边乐呵,便听见自己的儿子跟大外甥在说悄悄话,——实际上是他的大外甥正在跟秦阮伦打听唐清满。

秦雩并非家中独子,他还有一个妹妹秦露。秦露因嫁得远,一年只能回来探亲几回。今日是秦浈的大喜之日,她便带着夫婿与三个儿女大老远地跑回来参加婚礼。

他听见自己的大外甥云昌杰结结巴巴地问:“那个小、小娘子,她是、是谁?”

秦阮伦的目光在唐斯羡身上停留了片刻,道:“妹夫的长姐。”

“那她婚、婚配了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云昌杰道:“长姐还未婚配,那为何弟弟先娶、娶妻了?”

秦阮伦:“……”

他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咳咳,这有何稀奇,我不也还未成亲吗!”

“可舅父说,你已、已经定亲了。”

秦阮伦定亲是在他回来后没多久,因他将婚姻大事都交由爹娘做主,故而等他看过对方,觉得还满意后,这门亲事便初步定了下来,他就到州学读书了。

“我是定亲了。但唐家情况不一样,他们只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若长姐先出嫁了,那留下一个还未加冠的弟弟,谁来照顾?”

云昌杰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她这都是为了表妹夫,牺、牺牲了自己。”

秦阮伦看着跟苏氏有说有笑的唐清满,觉得她跟当初变化甚大。要知道当初他中举,举办筵席时,唐清满可是恨不得躲着包括他在内的许多陌生人的。可如今,唐家宾客中不乏陌生人,可她却不再像过去那般退缩。

他道:“她未必觉得这是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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