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县城之后,在何夫子的安排下,要参加县试的几人进行了最后的集中学习。

二月初十,天气阴,天还没亮,李均竹和私塾里要参加今日县试的四人就已经赶到了礼房外面。

何夫子有些担心,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比起往年的这个时候冷了不少。

一个个检查了学生们的衣裳厚度,在数数考篮的东西带齐了没有,见五人都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可李均竹却一直眉头紧锁着,这么厚的云,阳光都没法穿透,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做些准备,看还没开始排队进场,连忙叫住也一起跟了来的苗方:“我感觉今天可能会下雨,你赶快去前面的街上买点油纸。”

看苗方一溜烟的跑没影了,李均竹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何夫子和周烨百几人。

“哼!心思不用在做文章上,光想着一些邪门歪道,我才不屑与你们为伍。”钱进举冷哼。

周烨百几人则表示为了以防万一,不怕麻烦,都要带些油纸进去,到时候挡风也行。

何夫子看几人都心有成算也就不再质疑,随个人的想法。

一头大汗的苗方赶在开场前回到了礼房,把裁好的油纸递给了几人。

五人排着队,随着人流往前移动着,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交谈声

钱进举不耐的扭动着身体,借以摆脱周围挤在一起的人,如果不是本朝考童生需要五人结保,他才不愿意和这几个他一直瞧不起的人一起来呢!

好不容易几人才排到门口,李均竹向其中一人,递上自己的文书和考牌,等通过之后,再把考篮里的东西一一拿出递给旁边站着的另一个士兵检查。

等全部检查好,他就要等着后面结保的四人都通过,唱保结束之后,才脱下身上的棉袄检查。

几人已经冷的瑟瑟发抖,才得以穿上衣物,随着带路的士兵进了考场。

然后就是再次等待了,等满了五十人之后,打杂的衙役才会放这批人进考房。

捏着考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号房,李均竹才注意到这号房真的就像电视剧里播放的差不多,狭小,光线更差。

现在差不多早上八点的时间,可他所在的这排号房,只能勉强看清楚桌上的灰尘。

叹了口气,开始用带来的帕子擦拭桌椅,这桌椅,估计也是三年用两次,到处都灰扑扑的,还好这县试不用在号房过夜。

擦拭好后,他就只能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光线,连对面号房都看不清,连想观察些什么也看了。

一声锣响,县试第一场正式开始,抬着考卷箱的衙役,开始分发考卷。

拿到考卷李均竹迅速的看了一遍,发现没有模糊不清和少题,才放下心来从头再看了一遍卷子。

看完之后,心里大概有了谱,他却不急着回答,合上卷子,在脑海里开始构思。

等光线渐渐好了起来,李均竹才开始研磨和润笔,第一场的考试考的是经书,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一场了。

只要熟背《四书五经》,保证考卷的干净和书写的流畅,是比较好过的。

李均竹也没有犹豫,在草纸上麻利的开始答题,写完之后再比对题目,最后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就誊抄在考卷上。

完成所有题目之后,他才有闲心开始观察起周围的号房,大部分的学子都还在刷刷的写着,有眉头紧锁的,有抓耳挠腮的,千姿百态各不相同。

“咔嚓”号房上方突然传来滚滚的轰隆声,李均竹暗道一声不好,赶快把已经誊抄好的考卷快速的用油纸包好,放到考篮里,塞到了桌子底下。

果然,不多一会,屋顶上都是雨滴砸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开始号房里还静悄悄的,可渐渐的,到处都传来雨滴落到考卷上,考生们发出的的哀嚎声。

这第一场卷面就有污渍,对于批阅卷子的县令来说是很减分的,甚至有可能打上不尊重考试的标签。

李均竹所在的号房也一样没能幸免,雨滴漏下的越来越多,他只好把剩余的一点油纸顶在了头上,一边担心其他几人有没有处理好考卷。

到处都是考生的抱怨,甚至有些年龄小的都开始哭了起来,可这也并没有阻挡住雨越下越大。

又是几声锣声,一个身穿枣红色官府的男子,带着几个抬着箱子的衙役开始收卷,李均竹一眼就看出这应该是昆山县的县令,苗正信。

无视了或哀叹,或求情的考生,一脸面无表情的就收走了有污渍的卷子。

苗正信越看越皱起眉,直到李均竹递上自己完好无损的卷子,他才不由得多看了这个考生几眼。

不过也没做停留,瞟了眼试卷上的字体,快速的向下去了。

长衫已经被淋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终于等到可以出号房的时间,李均竹几乎一刻不停的就往考场外赶去。

刚走出礼房,老远就看见苗方向着他挥手,等李均竹一走进,苗方推着他就进了旁边酒楼的雅间。

雅间里,何夫子准备好了不少的衣裳,看他已经冷的发抖,催促他赶快去换上干净的衣裳,等他换好之后,灌下一碗姜汤,看他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不多会周烨百,韩放和冯程远几个都相继上楼,换好了衣裳,钱进举都没能出现。

何夫子不放心,准备下楼去看看,还没走出酒楼,苗方扶着脸色铁青的钱进举走了进来。

等两人七手八脚的扶着他上了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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