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发觑着不远处的萧秦压低声音说:“今天晚上,你机灵点,听见响动就出来开门。”

“开门?”铃铛抬起头,满眼讶然,“开什么门?”

“你说呢?”阮大发低下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宅子里走动的人太多,我怕……”

“你不用怕,到时候他们顾不得管你一个小孩。”阮大发打断铃铛,“你要是还想跟你妹妹团聚,你就老老实实地听话。”

“……好。”铃铛强忍愤怒,“那你总得多跟我说一些,到时我才能……”

“不需要你的随机应变。”阮大发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跟一个小孩子说那么多话,想到对面还有个萧秦,他连忙露出了和蔼的笑意,“闺女只要干好爹交待的事就行。”

他这次过来,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让铃铛帮什么忙,最主要的不过是想打探一下柳宅的消息。

确认柳臻确实是在柳宅里,而且没有增派护卫,他心里就有数了。

铃铛抿嘴:“好,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妹妹。那里坏孩子多,她那么小,会被欺负的。”

“只要你做事利索,你妹妹的事你就放心。”阮大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一片慈祥和不舍,“就这样,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怎么还不走?”阮大发皱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铃铛握紧手心,紧紧咬住嘴唇:“你们晚上真的会过来吗?”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在听见响动的时候去把大门打开就行。”阮大发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还有要说的?”

“没、没了。”铃铛转身离开。

“你等一下。”

铃铛一阵紧张:“还、还有什么事吗?”

“过年了也不能见你,你娘很想你,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东西,差点忘记给你了。”

阮大发的声音很大,铃铛知道他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说给萧秦和其他柳宅里的人听的。

不过是演戏而已——父女情深的戏码。

铃铛心里厌恶,但不得不配合:“谢谢爹,是女儿不孝,过年了都不能回去看娘。”

“没关系。”阮大发露出慈父面容,他轻轻抚摸着铃铛的头发,“你乖乖听话,用心听课,不要念着家里。我跟你娘都好好的。”

他压低声音:“你好好的,你妹妹才能好好的,记住。”

“嗯,我以后一定会孝顺娘的。”铃铛实在不想看阮大发虚假的脸,低下头假装抹眼泪,根本没搭理他后面的话。

“乖,进去吧。”

目送着铃铛进去后,阮大发讨好地冲萧秦笑:“多谢你们对我闺女的照顾,我和她娘……”

“唔。”萧秦应了声,抬脚跟着进去。

刚一进去,萧秦就示意关门。

守门人客气一笑,对阮大发说:“天冷风大,不好意思。”

阮大发陪着笑脸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随着大门阖上变得阴沉。

“哼,看你们嚣张几时。”

铃铛进来之后并没有走远,等萧秦过来的时候,她默默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你过来。”

“我?”铃铛讶异萧秦竟然能会叫住她,迟疑了一会,快步走上前,做出听训的模样。

看她这副模样,萧秦倒是无话可说了:“你们先生歇下了,你有什么话稍后再去跟她说。”

“是。”铃铛松了口气,原来先生的未婚夫是因为担心她打扰到先生才叫住她呀,她还以为先生的未婚夫看出了什么呢。

她听人说过,先生的未婚夫很聪明的,原来是关心则乱。

铃铛抿唇,默默收回未婚夫先生冷冰冰的话,虽然他待人并不亲切,但是对先生是真的好。

“没事了,你走吧。”丢下句话,萧秦大步离去。

他不知道柳臻是否在身边,进屋之时便没有关门。

哪想到他进屋之后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什么动静,不由有些失落。

若是过去,柳臻有什么事必然第一个跟他分享。

轻声叹了口气,他坐到书案之后想要看书,哪想到却听见了姑娘家的声音:

“别坐别坐!”

萧秦止住动作,佯怒道:“你既然跟过来了,怎么这么一会都不现身?”

柳臻从书案后起身,皱着鼻子说:“不过是想看看你最近看什么书罢了,怎的这么斤斤计较。”

萧秦摇头,问她从阮大发那可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他们晚上有行动。”

“行动?”萧秦皱眉,“什么行动?”

柳臻:“大约是来家里掳我吧。不对,应该是能掳的都掳走,顺便打家劫舍。”

“什么?”萧秦震惊,“此地处京城之中,巡逻之人亦不少,他们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柳臻努嘴,示意他给自己倒些茶水:“可能上行下效,沆瀣一气吧。”

萧秦摸了摸茶水,发现还有些温度,给她倒了一点点:“有些凉了,略略润一下喉,待会给你烧热的。”

柳臻挑眉,她也不是很渴:“没事。”

“沆瀣一气应当不至于。”等她喝完水,萧秦低声分析,“不过上面有大人物罩着是一定的。”

“不知道,这些也跟咱们不相关。你是读书人,读好书就是;我是教书先生,便只认真教学生。”柳臻真的只是猜测,“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清楚——他们急了。”

萧秦点头:“确实。”

丁四一众人过去行事很小心,从他们轮流去城外作案就能窥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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