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就连携手与共、相约一生的夫妻都难以共患难,更诳论其他人。

这世间,从来就不缺手足反目、同门相残。

更何况。

是猛虎门精锐先逃在先,其他人有样学样,自也不会依附将朽之木。

大殿上。

郭凡大马金刀端坐正中。

他面前桌案上,摆放着一柄长刀。

虎煞刀!

刀长三尺有余,重达百余斤,通体乌沉沉,材质非金非铁不知何物所铸。

它是江湖中顶尖的神兵利器,有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之能,也是猛虎门门主信物。

当初孙解良,就曾手持此刀打下赫赫威名。

只不过前门主杨奉府修炼的是虎爪功,刀功稍弱,因而束之高阁。

虎煞刀造型奇特,以虎头吞口吐出三尺刀刃,自带一股无形煞气。

一旦出鞘,逼人眉睫。

“叮!”

郭凡不疾不徐拿起面前长刀,屈指轻轻一弹刀刃,当即有悠扬之声传来。

而这声音,也让殿下众人升起躁动。

有些痴傻的木师弟立于一侧,一脸呆愣的看着场中诸多师兄弟。

“大……”

“门主!”

一人打破宁静,抱拳拱手:“前门主选你继任,打的是什么注意你应该清楚。”

“何必撕破最后剩下的这点情面?”

殿下众人当即附和。

“是啊,是啊!”

“反正这里的东西以后都会成为疾风堂的家底,还不如让我们拿了。”

“就是!”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念着猛虎门的情义,以后也算有个翻身的念想。”

“留在这里,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是这个理!”

“都说够了没有!”

郭凡声音一沉,冷眼扫视全场。

他在另一个世界曾横扫百万兵,杀敌无数,灭族破国满手沾满血腥,早已养出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此即一眼望去,殿中人数虽多,却无一不心中一寒,不敢接口。

“我给了你们选择。”

他放下刀,慢声开口:“留下,猛虎门自有你们的位置;离开,休想拿走这里的一丝一毫!”

“姓郭的。”

一位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怒吼出列:“别以为你是门主,我们就怕了你!”

“这里这么多人,我们要带东西走,凭你一人,能拦得住几个?”

“是吗?”

郭凡眼眉低垂,道:“寿伯。”

“老奴在。”

一个嘶哑之声从殿外传来。

“把那些不听话的,扔进来!”

“是!”

殿外之人应是。

随即。

数道奄奄一息的身影就被人狠狠抛进大殿,在众人面前有气无力的悲叫。

“如何?”

郭凡把玩着虎煞刀,扫视全场:“还有哪位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场中一静。

寿伯是猛虎门老仆,从孙解良的时候就跟着,没人知道他的修为有多深。

但至少,是打通了十二正经的高手!

现今猛虎门精锐尽去,剩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自不是对手。

更重要的是,这位寿伯对猛虎门忠心耿耿。

就算其他人会走,他也会誓死守护这里。

良久。

“门主。”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朝着郭凡拱手一礼:“同门一场,何至于此?”

“方师叔。”

郭凡识得此人。

四师叔方柯业,精通医术,是猛虎门的老好人,也是少有与他关系不错的门人。

“你也要走?”

“这……”

方柯业面露难色,苦笑道:“非是方某想走,实是师兄舍弃了我等啊!”

郭凡眉头微皱。

这时候,就算他说自己有能力撑起猛虎门,其他人怕也不信。

而且,他自己也无多大把握。

“罢了,罢了!”

眼神闪动,他终究还是轻轻摇头:“树倒猢狲散,世事难强求。”

“既然师叔执意要走,郭某也不强留。”

他看了眼对方手中的包裹,道:“丹药、丹方留下,其他的师叔可以带走。”

“可是……”

方柯业张口欲言,就见郭凡眼神一寒。

明明对方是晚辈,修为也不见得有多深,却让他下意识的不敢开口。

“那好。”

他点了点头,一一打开手中的包裹,把里面的丹药、书册留下,其他的再次包好。

“门主,在下告辞!”

“不送!”

郭凡点头。

他很清楚,方柯业身上肯定还藏着其他东西,但看在往日情面,并不打算追究。

“诸位。”

郭凡声音一提,道:“莫怪郭某不讲情面,几位师叔师伯,可以每人带走一百两白银、一件兵器。”

“诸位师弟,十两银子、一件兵器,衣物随意,其他不可妄动。”

“请吧!”

他伸手一引,无形威压再次遍及全场。

殿外。

一位奴仆打扮的老者也慢慢靠近。

片刻后。

“当啷……”

“哒!”

各种物资被人抛在地面。

当然,其间少不了各种埋怨,乃至低声咒骂。

“真他娘的晦气!”

“谁稀罕,留着陪葬吧!”

“……”

“寿伯。”

郭凡双眼一缩,再次开口:“劳烦让那些嘴上不干净的人,闭上嘴!”

“是!”

寿伯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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