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娟话音才落,霎时就自觉面红耳赤了,她抬手瞄了下腕表略作掩饰,不待陈安宁接话就连忙道:“哎呀都凌晨两点了,我要赶紧走了,小宁你也赶紧锁门睡觉吧。”

陈安宁随口就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单位宿舍?”

前天晚上从毗陵坐火车回谷方,他出了火车站等公交车时看过站牌,从市区去东郊的最后一趟33路夜班公交车,是夜里十点二十五分从火车站广场发出的。

之前看到冯文娟背着个双肩包上楼,陈安宁就猜到她是跟着单位的小车直接在市区下车,而没有回单位宿舍取了摩托车再骑了过来,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就问了她一句,她的回答也是确认了这一点。

“骑我自己的摩托车回去啊,摩托车还停在市局院里的自行车车棚呢。”

冯文娟答了一句,见陈安宁有点不明所以,便立即笑着解释道:“哦,星期一早上,老杨先开车送张大队到市局大院来办事的,而后我是骑车带着黄佳来市局这里搭老杨小车的。”

原来如此,陈安宁接着又道:“现在都这么晚,你就别赶着回去了,等你取了车骑到宿舍那,又洗洗漱漱估计都快天亮了,再说你从崑江坐到毗陵再坐到谷方,这一路坐车折腾了也有大半天吧,要不你就在小琳的房间将就半宿,待会赶紧洗个澡就睡,等天亮之后再去取车回队里?”

冯文娟愣了愣,有点羞赧道:“这,这不合适吧?”

陈安宁立刻就小声嚷嚷道:“文娟姐哎,这有啥不合适的,再说了你不是没在我家跟小琳挤过床铺,而且小琳今天不在家,正好你一个人睡得宽敞敞的。”

见冯文娟还是面露犹豫之色,陈安宁又小声咕哝道:“哎呦喂,文娟姐你不会是不放心我吧?我晕死了我。”

“不放心你个鬼。”冯文娟不由得扑哧一笑,还忍不住抬手打了陈安宁一记。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反正家里洗洗漱漱什么你都熟悉啦,我估计你包里也有洗漱用品,要是需要干净新毛巾的话,小琳房间的衣柜里都有。嫌热的话,她房间有小电风扇;要是有蚊子的话,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有蚊香跟火柴,你自己搞定啦。”

“晓得了,晓得了,真啰嗦。”

陈安宁啰里不啰嗦的说了一大通,冯文娟听得头都大了,不过也算是默认同意孤男寡女夜宿一屋了。

陈安宁自说自话的就把住宿这事给敲定了,又说了句:“那我就先睡觉去啦,哎,文娟姐,你睡觉之前记得把小琳房间门反锁好,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哦。”

“你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整天都没个正形,张嘴就是不着调的浑话,快点滚。”话音未落,冯文娟又羞又气的就要抬脚踢他一记。

“哎呦。”陈安宁没被踢到,却一边呼痛一边耷拉着拖鞋赶紧闪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又熄了灯,刚往床上一躺,遂又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下了床。

这两天的月亮残成了一道弧线,好在楼外不远处有小区路灯的昏黄微弱灯光透窗隐约而来,也不能算是完全摸着黑。

陈安宁没穿拖鞋,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踩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一路摸到房门后,靠在门口贴着门缝屏住呼吸偷听了起来。

先是啪嗒几声,期间还伴随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这大概是打开了小琳房间的灯还是卫生间的灯,又关掉了大房间和客厅的灯。

吱,是拉链划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煞是分明,应该是冯文娟打开了她的双肩背包。

又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这大概是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咔哒一声,哎呦我勒个去,洗个澡还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难道还真不放心洒家?

天哪,我还是一个才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哇!

很快等了没两分钟,隔了两道门以及中间的过道走廊,居然还能听到哗哗哗的水流声,听这水流声的力道倒不像是往浴缸里放水准备盆浴,而像是直接站在浴缸里在淋蓬头下淋浴。

之后又听到一阵啪啪啪的,貌似将水不断拍打在身体上而发出来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干嘛洗什么。

陈安宁又蹑手蹑脚的一路艰难走回床前,轻手轻脚的小心躺下,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汗颜与惭愧,觉得自己貌似真有点猥琐了,唉,老子现在还是个才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啊。

大概是心里负担太重,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夏日早晨的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立刻看了看枕头边的手表,已经是早晨七点二十三分了。

赶紧起床,急急忙忙打开房门一看,冯文娟不知何时早已起床离去,家里好像还被稍微收拾简单整理了一下,入户门背后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就写了几个字:我先走啦。

咚咚咚,有人敲门,随即开门一看,原来是林立松,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有油条麻团包子啥的,这是买了早点刚回来还没进门。

“林叔,早啊。”陈安宁赶紧问候一声。

“小宁,早就刷过牙洗过脸了吧?”

“嗯,哪,是啊。”陈安宁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那赶紧过来一起吃早饭。”

“哦,好的。”陈安宁应了声,心道我就吃过早饭再刷牙洗脸吧,随手在鞋柜上拿了钥匙,锁了门又去对门蹭吃蹭喝了。

陈安宁感觉好奇怪,今天早晨在餐桌旁可以明显体会出来,林立松俩口子比昨天早晨要热情很多啊,也不知道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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