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

他起的很早,真的很早——汉考克的通讯在00:01时把他炸醒:嘿老板,“大肥鱼”的朋友到了。

这还真是明天啊!托利在内心咆哮,他对守时这一概念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爽约在一定程度上能带来奇特的快感,但他还是顶着黑眼圈爬下了床,简单洗漱过后出了门。

同样是坐城内巴士,但路上却有一种独特的空旷感,他这才想起整条街都已经搬空,而他是唯一的主人。

路上两台巡逻的t3001向他打招呼,除此以外一丝风也没有。

受星港启发,摩西打算扩张“大胃王”的影响范围,肉眼可见的大量建筑材料闲置在街上,一些机械仪器的箱子还未拆封。他又从“利爪”采购了20台t3000,却没有升级改装,纯粹当做苦力来用,像工蚁一样忙忙碌碌。

巴士上还坐着几个人,脸上却是愁容紧缩,一言不发,只木然地盯着前面座椅的靠背。车载电视的新闻显示市中心的物价和税率又涨高了。

不一会儿,熟悉的肥鱼巷。

他按照劳斯基给的信息拉开了沿街的第二扇门。

刚一进门,一股冲击神智、令人飘飘欲仙的气味就混杂在空气中向他袭来,短暂的眩晕过后他很快恢复清醒,抬眼就看见两个穿西装的光头壮汉拦在他面前。

“知道这里是哪里,陌生人?”壮汉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托利不屑地冷哼一声,给他们每人打赏了一笔小费,两个壮汉面色一惊、旋即一愣,立刻低声下气:“爸爸,这边请。”

托利脸皮抽搐:“我喜欢自己来。”

他甩开那两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走入灯光缭乱的舞池,张望一番,很快在吧台上发现了他的目标。

主要还是汉考克太惹眼了。他把面前的酒杯垒成小山,红着脸,扯开嗓子欢快地大叫。酒保明显已经有了打人的冲动,可看到汉考克还在不停地点酒,于是忍气吞声,偷偷往酒杯里滴了两滴辣椒水。

他旁边坐着另一个人,却沉默得像一座大山,只给自己点了一杯气泡苏打,在那儿一点一点地啜着。他外貌并不出众,一头杂乱的卷发,满面狰狞的伤疤,穿皮大衣,腰间挎一把短柄双管猎枪。

看样子那就是“老刀”了。

托利穿过癫狂的人群,摆脱女郎的纠缠和醉汉的吵闹,走到了吧台前。吧台边上一字排开了十台老虎机,每一台都夹着一个人的脑袋。

“嘿!老板!”汉考克快乐地向他打招呼,还打了个嗝。

“老刀”说话了:“你就是劳斯基说的那个人吗?看上去嫩得很。”

“人不可貌相,老兄,”汉考克拍着“老刀”的肩膀说,“别看他年轻,老崔可是很看好他!”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在下一秒一口喷出,掐着脖子大喊:“好辣!这是什么鬼东西?!”

旁边的一个醉汉揪住他的衣领、挥舞拳头:“混蛋!你吐我身上了!”

“我看这小子不顺眼很久了!揍他丫的!”

汉考克立马被三个醉汉在地上围殴。

“老刀”假装无事发生,镇定自若地说:“喔,崔佛那个小鬼吗?当年还是我把他弄到这里的,他怎么样了?”

托利也一脸的云淡风轻,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他很好,好到我想揍他。我们直接来谈生意吧。”

“老刀”却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摇晃:“别急,先让我回忆回忆。你知道吗,我当初就在这条街上长大。六十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些脏兮兮的酒吧或歌舞厅。虽然外面很乱,但街上很干净,街角的百货店里总是有便宜的肉和自己生产的面包。”

托利挑了挑眉毛:“哦呼,那可真不错。”

“的确不错,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直到‘利爪’和‘嗨皮’想要收购这里,他们谋杀了我的父母。”说到这里,“老刀”的眼睛里有两团火熊熊燃烧,如同大草原上受伤的孤狼。

托利低下了头:“真是不幸。”

“老刀”继续说下去:“本来我们还是能挺住的,两巨头并不能明抢街道的所有权。但是,我那愚蠢的弟弟中了圈套,错误的签下了不该签的协议。我们一分钱没拿到,被净身出户了,所有人!”

托利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某些回忆涌上来,脑中灵光一闪:“等等,你是说,劳斯基是你的弟弟?”

“老刀”冷笑着点头。他说:“我很想杀死我的这个蠢弟弟,可我做不到,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的妹妹在一个月后就饿死了,没钱复活,连记忆备份也被删除。我偷了一艘船逃了出去,但我的弟弟却坚持留下来,说:复仇。”

“啊,复仇,多么美妙的词汇。有了这股力量,我做什么都不会手软。”他喝了口苏打水,用吸管搅动冰块。他盯着托利的眼睛,视线锋利得像刀,无言。

汉考克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嘿!老板,‘老刀’,帮帮我!我会死的!”他的脸上已经一块青一块紫。

“老刀”敲敲桌子,轻声说:“住手,小伙子们,如果还想上我的船的话。”

那几个醉汉立刻清醒了,停手,一排站好,乖巧得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汉考克发出悲鸣:“喂,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手下了?”

“老刀”丢给他两个冰块。“就在刚刚,因为我是个海盗。”

托利笑了笑,问:“海盗都喜欢在这种地方招人吗?”

“老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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