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静知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那是她的第n次相亲,那个吴先生满口黑不溜秋的黄牙,抠门的很,用完餐,只喝白开水,连荼钱都舍不得出,还在她面前假装清高,说他如果不娶她,她就没人要。

当时,她说她们不适合,吴先生相亲不成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以为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就你这长相,能找到比我好的,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即时,她火冒三丈,将手上的荼杯甩出,冷冷地回击:“吴先生,那你可等着了,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我这辈子还真不嫁了。”

那时,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是想气一气其貌不扬的吴先生……

可是,江萧那时在这间店里吗?

静知挑眉表示对他的话质疑或者费解。

江萧扯唇一笑,眸光深邃,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当时,他就坐在这张桌子旁边喝着咖啡,就在前一天,他也正受着老妈相亲的威逼,就在前一天,他还与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相了亲。

而当天,他才刚揭开了一个满嘴谎话,以相亲为借口,四处行骗女人的真面目,女人恼怒而去,他就坐在那里径自喝着咖啡,然后,就看到了静知与那个男人可笑的相亲场面,可谓,同病相怜。

同是大龄,同样受着父母的困扰,家长的威逼,让他们两个大龄青年因为相亲而相遇,走到了一起。

“那天,我就在这儿。”江萧手指点在了桌子的中央,往事历历在目,思绪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

静知的眸光在两张桌子边来回游移,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江萧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看着她与吴先生可笑的相亲画面。

原来,在警察局不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喝完了咖啡,要了一盘点心,用完后,江萧去收银台结账,恰在这时,有几抹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人秃着顶,腆着一个肚子,年纪大约四十左右,大掌牵着一双儿女,身后跟着一位平凡的妇女,女人穿着很朴素,长相也极一般,如果经过一翻打扮,或许会好一些,不过,一眼望过去,这一家子人一看就是极普通平凡的家庭,女人很瘦,排骨身架,头发随便往脑后一扎,脸色有白,白中透着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男人拉着双儿女进屋,很不耐烦地冲着后面的女人喊了一句:“快点,要死不活,你能不能做事利索点。”

小男孩回头望了一眼营养不良的女人,皱着眉头,冲着父亲喊了一句:“爸爸,别骂妈妈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闭嘴。”儿子替妻子说情,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甩开了儿子的手,将女儿抱进了怀,不管众人向她们一家子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

扯着大嗓门儿怒骂:“就你妈这破药罐子,我没有与她离婚,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哼。”

静知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那儿听到过。

可是,搜寻了一下,又记不起曾经在那儿听过。

然后,她正欲起身走向收银台,没想到,小男孩被老爸推了一把,身体向她方向甩了过来,恰巧撞到了她的身体。差一点马她碰倒。

小男孩惊惧万分,急忙爬起来,低着头向她道歉。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你这臭死子,老子揍死你。”男人瞟了一眼衣着光鲜亮丽的静知,指着儿子破口大哭,可明明是他推了儿子一把才撞到静知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男人急忙向静知道着歉,抬头的刹那间,两人神情皆微微一愣。

静知看清楚了这张男人的脸孔,还有那一口乌七抹黑的黄牙,似乎更黑了。

吴先生,当年与她相亲,说她长得不正点,还没有这间店里服务员正点的男人,羞侮她错了他,就没人要的男人。

静知仔细地瞧着这个男人,头发已经稀疏,面色也有一些黯淡,啤酒肚出来了,似乎个子更矮了。

皮肤也变了不少,眼角有了些许的风霜,是被生活给折腾的吧。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见她久久不曾言语,吴先生的妻子跑了过来,急忙将儿子抱进了怀,因为,在她的眼中,静知就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上流社会的人,她们这种家世背景的惹不起,刚才儿子碰撞了人家,人家随便索要一点营养品补身之类的,就会要了她们全家人的命。

“没事。”低下头,静知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被吴先生视为药罐子的女人急忙伸手替她拍。

“不用。”被人当神一样供奉着,静知不习惯,更何况是当年与她相亲吴先生的老婆,从女人腊黄的脸色看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还不快向小姐道歉。”药罐子女人柔声低斥儿子。

“高贵的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儿子也很听话,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点着头不停地向静说着歉语。

“没事。”静知扯唇笑了笑,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温柔地问:“几岁了?”

难得遇见如此大度的高贵小姐,小男孩乖乖地回答:“六岁。”

“真乖。”静知打开了皮夹,从里面掏出了数张百元大钞,把钞票塞到了小男孩手中。

“给你买糖吃。”

那一刻,药罐子与小男孩惊呆了,整个人宛若木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们撞了人,人家不但不介意,反而还给她们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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